念浔之回到家中，伸手推开房门，“哥哥。”他唤念浔意一声，门敞开，屋内却没有念浔意的身影。

他走进屋中，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面，四处打量着房间，他喃喃，“奇怪，哥哥去哪里。”

念浔之正想着，房门就被念浔意给推开，念浔之见念浔意披着披风，掩着大半张脸，看不清念浔之脸上的神情，念浔之连忙上前，握着念浔意的肩头，语气带着些责怪，“哥哥，你又出去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你身体不好，要待在房间吗，像上次一样吹到风，怎么办。”

念浔意伸手拿开他的手，语气像平常一样，“浔之，你去哪里了？”

念浔之说道，“我去给人干活了，哥哥你怎么了？”

念浔意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地笑意，他抬起头，从帽缘下露出自己的双眼，他死死地盯着念浔之的脸，“干什么活？和别人上床是吗？”

念浔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念浔意的目光似乎看透他心中的秘密，他有些慌乱，思考几下，他觉得念浔意应该不知道他的事，“哥哥……”

念浔意却用力将他一推，念浔之撞到床柱上，念浔之还没有反应过来，念浔意已经将他的衣襟给拉开，露出他脖子到胸口的痕迹，念浔意尽管目睹念浔之的事，此时见到他身上的痕迹顿时眼睛微红，指尖颤抖，“这是什么……”

念浔之连忙推开他将自己的衣服给拉好，“你知道了？我的事你不用管。”

念浔意冷笑两声，“我不用管？”他怒极攻心，连连咳嗽，“对……我不应该管你，咳咳咳……可是谁叫我是你哥……”念浔意咳嗽着，身心不稳，直接吐了一口血，念浔之见状连忙扶住他，“哥哥……你别说了……”

念浔意看他一眼，身体倒在他怀中晕过去，念浔之连忙将他抱上床。

念浔意醒来后，天色已经暗下来，念浔之坐在一旁，见念浔意醒过来，连忙将煮好的药端到他面前，“哥哥，你醒了，先把药喝了吧。”

念浔意心中的怒火还没有消下去，看见他又看见念浔之手中的药，他抬手直接将他手中的药碗打翻在地面上，“我不需要……不需要你用身体换来的银子……咳咳……”

念浔之看着地面上流淌的药汁，薄唇微咬，他将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头，他腾地站起来，房间中的烛光只是一半照在他的脸上，另一半是阴影，看不清此刻念浔之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对，我就是骗你，这就是我用身体换来的银子给你买的药，你不用出去挣钱，你当然是说什么是什么，你也不用担心其他，就是每天待在房中就好了，所以你说得简直比唱的还好听，可是你知道银子有多难挣，你知道每天强颜欢笑什么滋味吗？你知道我每天晚上去练舞有多累吗？你打翻的这一碗药，是我半年都挣不回来的钱……”

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念浔之的脸颊上滚落下来，“我是跟她睡又怎么样，可她就是能给我想要的东西。”不管是银子还是爱和关心，都是他平生第一次得到的头一份。

“哥哥……其实你一点儿也不了解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念浔之擦完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开房间。

他觉得哥哥和他都应该冷静一下。

念浔意脸色苍白地看着念浔意离开房间。

原来……浔之在心里是这么想他的……

念浔之跑到外面坐下来，抱着双膝看着满天的繁星，脑子才冷静下来，不知道坐多久，念浔之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话太重了，哥哥一定很伤心。他站起来，打算去跟念浔意好好谈谈，他推门进屋，床榻上却空空如也，地面上的药碗还没有收拾，房间弥漫着刺鼻的中药味。

“哥哥！”

念浔之见念浔意不在床上，不在房间中，心中顿时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他转身出房间，走到院中，厨房里找一遍，都没有发现念浔意的身影，突然看见院子里的门是被人打开的。

念浔之连忙出去。

街道上只有百姓屋缘门前挂的灯笼幽幽打照着街道，街上的人零零散散，念浔之一路走过来都没有看到念浔意的身影，他心中焦急无比，哥哥生着病，被他那样说一顿后会不会想不开，他只想赶紧把念浔意找到。

“哥哥！”

“哥哥！”

他一边走一边喊。

念浔意拖着自己病重的身躯，他走到河边，河岸四周灯火通明，高楼上有笙歌绕耳，河面上倒映着灯火，念浔意站在河边，风吹打着他穿得单薄的衣服，脸色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