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林中的寨子,其中的居民仓皇的奔逃,但凡逃到沙滩上便要面对伐难的千岩军。无论是哀求还是跪拜,千岩军们一视同仁,纷纷捆绑起来扔在海滩上。唯有沙地稍微能阻隔火焰的侵袭,但也只能束手就擒。
而此时此刻,更绝望的来了。
在黄钟敲响的那一刻,三十海里以外潜伏的宝船便开拔而来!即便那些瞭望台看见了从夜色深处悄然行近的军舰,可如今大火升起,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防御工事!
红通通的烈火几乎照亮了这片黑夜,更是照亮了整个孤云阁群岛范围,也许在千里之外的璃月港都能看见这壮观的烈焰与浓烟!
“轰!”
停靠在孤云阁外的宝船铁炮齐鸣!蒺藜火球抛射命中岛屿中心的大寨子,然后轰然爆炸,将最显眼的核心建筑物直接轰碎。也许那是跋家人的议事厅,也许那是跋家人的住宅,也许那是他们的祠堂。
但一轮轮炮击开始了,主岛上所有看得清的建筑物都在被抛射轰击。
不留情面。
若是你不逃到沙滩上,那就随着炮击和无穷无尽的烈火死在岛中央吧!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两座岛屿最高峰相连的吊桥上,一个老人悲愤的望着水路里还在漠然行驶的木船,终于悲愤至极的大声道:“够了吧!岩王的子民们!你们要毁我漩涡子民多少次……多少次!才肯善罢甘休!”
第二十六章 断它头颅!今日下酒!
尽管年迈,但仍旧一身腱子肉的老寨主,站在高处的吊桥上悲戚的看着逐渐朝着群岛内部驶来的宝船,尽管人数对比悬殊,但是水匪和训练有素的军队怎么可能相提并论。
孤云阁群岛里十万水匪,说的可怖其实很多还是孩子、女人、老人和要承担后勤工作的农民伙夫。而老人和璃月军队打交道数十年了,很清楚能在海上开宝船的只有谁,此时盯着伐难,他悲愤无比:“夜叉一族的伐难,你也曾供奉其他魔神,如今却为岩王杀大海的儿女!你这一把火,孤云阁成百上千条人命啊!”
一身温柔旗袍的夜叉少女静静的站在船头,连一丝回话的兴致都欠奉。
她看似闲庭信步的牵着沈凉的手,实际正注意着流矢和其他攻击,防备稻妻的贵客出事。而此时外面的宝船已经抵达岛屿,全副武装的水兵们纷纷跳下宝船开始进行搜岛工作。所谓搜岛就是火烧到哪人跟到哪,不束手就擒的无论老幼男女一律以手弩射杀。
毕竟孤云阁群岛几乎没有所谓土著平民,在这里的人即便打渔务农,在必要时候也是奸淫掳掠的海盗。连小孩都不例外,根本不需要分辨。
但凡站着的就是有危险的,要么趴下被绑走,要么死。
吊桥上的老人看着火场逼近主岛中心的大寨,终于狠下决断!
“岩王的军队这次来真的了,和先前的不一样,别抱妄想!那是水夜叉伐难,派她来就是来灭口的!”老寨主怒吼,“开坛!让岩王的走狗看看漩涡遗族的气魄!这世上没有人能杀了我们跋家这么多人还想活着回去!都把罐子端上来!”
这句话有些反常,沈凉抬起头,便看见岛屿中央的尖峰之间相连的吊桥上,一排排的水匪立刻从山洞里搬来了黑色的陶罐,摆在大吊桥中间。那些罐子看样子就很沉,把吊桥硬生生往下压弯了一大截。
一共大概十来个人高的陶罐,罐子通体漆黑,陈旧破损,却极其奢华的镶嵌着贵气的金边。严格来说那不是陶罐,它造型是西方的高脚杯模样,上头和下头宽大,中间的“持柄”细长,只是巨大的杯子而已。
“他们在干什么?”伐难皱起眉头。
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事实上孤云阁剿匪不是第一次了,但出于某些功利的原因,孤云阁群岛的水匪和官军一直几乎算是“相安无事”。一来是因为这片水匪势力太强,强行剿灭可能会有预料之外的牺牲;二来是因为他们和云来海水师部队互相安插内应过多,若不是伐难作为外海提督行踪不定,也很有可能和其他水师一样打个秋风就回来了。
但正是因为真正的硬仗没干过,水师内部情报对孤云阁的战力并不是太了解。但反正再强大的水匪也只是水匪,有一骑当千的伐难坐镇的水师哪怕只带了两千人,也足够轻取。
可现在伐难心脏有些跳的过快,她看那些人在这种时候还要折腾什么仪式的动作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沈凉眺望过去,他是魔神之躯,视力生来就比普通人好得多,此刻看得清楚,随后他困惑的眨了眨眼。
“长公主看见什么了?”
“那不是罐子,那就是杯子,那些孩子在喊……我不愿做蛇?”
吊桥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