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王终于开口。
“当然,布耶尔,我也是。”花神轻轻的说,“我知道你的顾虑,在身为天理的叛逆者之前,我首先是人的神。这一点不是天理强加我身的,是我的梦想。你是,我是,阿赫玛尔也是。天理不足以贵,我和阿赫玛尔并非为了自己的尊严和立场走向叛逆。但我虽知晓阿赫玛尔心中烈火的可贵,即便路途如此艰难,他也不曾畏惧的可贵——但他必然失败,他必然惨淡毁灭,他的狂想必然要被判罚之钉终结。”
“阿赫玛尔……你和阿赫玛尔的计划是什么?”树王微微皱眉。
花神叹息,“我在月夜下许诺赤王,我知他迷恋我,凡我的话必然听从。所以我让他牢记,若受造的世界仍然存在希望,希望一定在碌碌凡人身上。但我也知,他的愚行毫无意义,注定带领自己的信徒走向必然的灭亡。但我不悔,我和他决定去赌那一丝将一切禁忌公开于大地的可能性。”
树王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花神和赤王计划的,或许是天理最不能容许的,窃取来自天空与深渊的知识,并将这将知识普及到大地之上。
而这个计划必然会牺牲谁。
树王咬了咬牙,她知道打开通往天空岛的密道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只有本身就能与天之王座沟通的神明,才能牺牲自己成为打开通道的桥梁。
疯狂的花之女王。
树王知道她无法阻止已有决意的花神和赤王,花神太了解她了,知道她不可能为了天理臣属的身份,背叛自己的好友。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神从容赴死。
“所以阿赫玛尔和我的计划其实并不重要,布耶尔,反正它必定失败,我必定离去,你也无法阻拦。”花神说,“可是,我找到了一个这个计划背后的备选计划。”
金红色拖地长发的雍容女子朝着挚友伸出手,笑容这一次显得更加真诚了,“你不会希望我就这么死去的对吧,布耶尔。”
树王叹了口气,“你的备选计划是什么?”
“我已经看过了那只小马驹的命途,他有着给我们所有人试错的兜底能力。”花神平静的说,“那孩子要建立的国,比任何狂想都要狂妄,但它也许才是让我真正找到未来的钥匙。我要踏入他的国,这样即便阿赫玛尔的计划失败的彻彻底底,我也能在遥远的未来,从那孩子的国里踏出,继续阿赫玛尔的计划。”
树王知道了她的暗喻,那“甜蜜的国”究竟意味着什么,她也分析出来了。虽然有些震惊,但沉思半晌,她终于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我拦不住你啦。”
“但我邀请你和我一起踏入他的国,我们一起分享这份甜蜜。”花神把树王一把揽进怀里,低声道,“毕竟不只是我,如果有朝一日真的出现了你也衰亡的可能,我希望你和我一起有重来的机会。”
“好吧好吧,甜蜜的国,我跟你一起去就行了呗。”树王无奈,“不过你是对我有什么预言了吗,怎么会突然说我也衰亡……我又不参与你们叛逆天理的事。再说了,那只小马驹的能力如此珍贵,你怎么就见得他会用给我们?”
“关于预言的事情相信我就好,我自然有办法进入他的国度。”花神微微一笑,“毕竟,无论未来多么光耀,现在的他只是个单纯到不行的小马驹。我招招手,他就会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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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被两位女王戏称的小马驹正骑着小马摇摇晃晃的朝扎在采樵谷的大营走去。
他不会骑马,但陪着甘雨训练了这么多天他以为自己会了,所以很是自信的出了洋相。一路上随军驻扎的千岩军士兵看着奋力拧着马头逼迫小马驹走直线的沈凉,都扭过头去,避免对着稻妻的小公主笑出声来以至于人家恼羞成怒。
“你快把马儿勒死了。”伐难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从自己马上跳下来,拽住沈凉的缰绳逼停,然后把沈凉抱下来直接跳上自己的马儿,把他放在身前,“驾!”
“总得慢慢学嘛。”沈凉靠在自己小情人柔软的怀抱里,也不在意,抬起头来看见少女粉嫩的嘴唇,下意识的挺直身子就想索吻。
伐难连忙避开,低声道:“这儿是军营,好多人看着呢。”
“军营就不可以吗?”
“军营禁止光明正大的弹儿女私情,嗯,就算殿下被误会成女孩子也不行,女女私情一样不许。这是为了应达二姐特意加的条例,在军营里亲热,容易让别人起不满的心思。”
“这样啊。”沈凉很明事理,又坐了回去。
“回去之后殿下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伐难小脸微微一热,“不是回稷宫……回我们,自己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