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你们的踪影就不会一直停留寻找。它们会在发水前就离开,你们先出去!”
“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基站到底现在是谁在负责?外面说不定一群恶兽等着我们,它们会空间跳跃,是一群不能用常理判断的凶兽,说不定都不是生命!它们也许不怕水!”
“别废话!听我的,别废话!”
……
“基站!浮舍将军和我们失联了!”
“不是失联,你们本来就要分头行动!”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随军电报员而已,我不知道啊,我本来不需要下来的。基站,什么时候有人来救我啊,我已经找到安全室了,我能活几天啊?”
“我没空搭理你这些破事,你老实待着!”
“你不能不管我啊,这里哪里有粮食,哪里有水,我能躲多久啊,那些保护我的千岩军都死了……我不想死,我不能死啊,我不是军人我只是被拉下来的……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
“滋啦——”
……
无数的对话从沈凉与各个电台之间发声,各种各样的士兵、军人或者其他人,每个找到电台的人都在疯狂呼叫他,问着各种各样让人崩溃的问题,各种各样的情绪各种各样的指责各种各样的哀求,一万个声音扑杀过来,让人喘不过气。
不只是沈凉,罗莎琳和艾莉丝也只能加入了发收电报的过程,她们一边通讯一边记录,但是这些人很多都不是经过系统培训的电报员,只是为了应付战争需要临时培训的,能打字就已经了不起了,压根没有精简话语提炼信息的能力,发出来的电报也鱼龙混杂。
三个人一开始还会循循善诱或者认真交流沟通,因为他们知道地底下的人可能很迫切需要一场交流来发泄内心的恐惧、暴躁或者其他情绪。但通讯太多了,多起来后三个人就已经没空管这些情绪了,包括罗莎琳在内,每个人收发一个电报时只会来回几句,发现对方提供不来什么重要信息就立刻不理会,去转向别的线路。
而就算是那些电台,很多也同样会挂断基站的通讯。
有些士兵不信任基站,因为他们可能压根就不知道基站是干什么的;有些士兵以为沈凉这边是可以直接指挥他们的浮舍元帅;有些士兵把电台当成了救命稻草却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还有些士兵压根就是放弃了基站的沟通,决定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了,决定基站毫无帮助。
“基站,我们用开矿的轰山炮炸碎了一个矿道,但我们出不去了!”
“基站!我们一百四十人逃出来了不到一半,不知道死了多少,我们怎么办?有什么指示!”
“基站,不知道什么地方被炸开了一个缺口!有毒气,不是黑泥,是毒气,有人已经晕过去了!”
“基站,就我一个活口了……和我说说话……我如果死在这里,至少不想一个人孤独的死……”
但无论如何,深陷漆黑地底被兽潮包围的千岩军们,总是还会疯狂的发送电报过来,因为在这种生与死的黑暗边界,每个人都太恐惧了,他们需要有人对话,需要有人下达命令,需要让自己忙碌起来,哪怕在骂人在喊叫也行,至少有点事情做,才能从这尖啸可怖的地底世界微微感到“自己还是活着的人”,有依有靠。
所以所有人都在呼叫沈凉,即便是军人,即便义无反顾的下去甚至想好了以身殉国,但人还是会恐惧。恐惧和勇敢不是反义词,相反它们甚至是近义词,明明恐惧还是要去做,才是勇敢。可无休止的月费群6玖肆9三六一3伍呼叫,无休止的重复,连沈凉都感到身心俱疲。
那呼叫就像是一阵接一阵的狂潮,逼着你完全不得休息,沈凉已经连续工作了不知道多久,他甚至有点幻听了,似乎那些电报不是文字,而是层岩巨渊那上万赴死的士兵焦急愤怒恐惧失望的喊叫。所有喊叫都重复着这两个字。
“基站!”
“基站!”
“基站!”
沈凉很清楚自己说的每一个字,对于在地底失联,在一片黑暗中厮杀挣扎的士兵们,都是一份安慰和力量。即便他并帮不上什么忙,但沟通和交流是人类在危难时最需要的东西……只不过面对那山呼海啸般的呼叫,沈凉三人十几个小时的疲惫应对,也只是杯水车薪。
终于,一直和士兵们交流的罗莎琳要崩溃了。
她甩干眼泪,一脚踢开满地堆积的纸条,扔下笔,嘶哑的站起身来:“这不是我能做的事了,我什么也干不了,我是蒙德人,我不该为这场战争做这么多了!我不要学分了,我要回稷宫!”
沈凉看了她一眼。
“艾莉丝老师,对不起,你随便责罚我吧,稷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