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按回要造反的白色肉团,整了整被撑碎的胸口部位衣料,遮住白色图腾,嗤笑道,“哎?怎么站起来了?不唉声叹气要死了?”
“不装了?”
格婆婆一愣,很快,又默默爬回赵大船的背上,继续唉声叹气起来,好像刚才只是回光返照。
“呵。”刘黑宝拿起箱子里仅存的一瓶甲等治疗药剂,起身上前,咕咚咕咚灌进了格婆婆的嘴里。
“给老子喝!喝完就特么别装了!让我安稳吃饭!”
格婆婆下意识虚弱地抗拒,想用肢体语言谴责刘黑宝是个畜生的事实。但下一秒,她脸上的两个黑窟窿就扩大了。她震惊地感受着体内神奇涌现的生命力。
“这……这是什么?阳寿还能补充?”她用一股惊人大力推开刘黑宝灌她的手,药剂还剩半瓶。她声音颤抖得厉害。
“不是阳寿,是生命力。”刘黑宝放下治疗药剂,坐回椅子上。
“造孽……造孽……”格婆婆连连摇头,“这种逆天的东西,是要遭天谴的……遭天谴的……”
“哎?你怎么还咒人呢?”刘黑宝不乐意了。大白虽是个畜生,但也不能乱躺枪啊?
“造孽……造孽……世间还有这等逆天事物……”格婆婆好像疯癫了,用两个黑窟窿瞪着苍穹,忽然尖声叫道,“风暴!这风暴究竟有多大!”
“老天!你疯了吗 老天!?”
“你疯了!你疯了!!”
“你疯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疯了——”
格婆婆哭了起来,跌坐在地仰天悲鸣。治疗药剂竟治不好她干瘪的泪腺。她有声无泪,只有鼻涕口水在喷溅。
在刘黑宝的抱怨声里,这个疯婆子被赵大船抱回了高脚楼,哄着睡去了。
老赵笨拙地独自炒好了菜。本来就熟了的菜只要加热就好,可他愣是给炒糊了。黑迹遍布,风味大减。
好在米饭还好,刘黑宝端着碗筷,满不乐意地吃着。
“那些治疗药剂,你们拿去吧,虽是洗脚水,但治伤勉强凑合。”他转头,呸呸呸地把一块焦糊的鸡蛋吐到地上。
这一回头,他的余光就扫到了小海螺他们。几十个孩子,正躲在他视野盲区里吞咽着口水。
这本就难吃的饭,顿时更难以下咽了。
“吃饱了。”他放下碗筷。
“吃饱了?你才吃了几口?”蹲在一旁的老赵纳闷儿道。
“气都气饱了,你炒得真难吃。”刘黑宝点上根烟,又扔给老赵一根儿。
小海螺他们还在他背后吞咽着口水。
“来来来!你们过来吃,这难吃的玩意儿我吃不下!”刘黑宝起身,招呼小海螺他们过来接替他吃饭。
他们冲过来了,几十只小手争着往锅里伸,抓起一块儿焦黑的肉就连骨头也嚼着咽了。
“哎!你们又没生病!干嘛吃肉!”小海螺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奋力阻拦着争抢的孩子们。
“应该给那些受伤的人吃!”她大叫着阻拦,凭着往日的威风,连推带打地将孩子们赶离了锅边。孩子们恋恋不舍地吮吸着手上焦黑的油水儿。
“装什么?你也吃。”刘黑宝将一碗饭放到她手上,又往饭上夹了好几块儿肉。热气直往小海螺鼻子里钻。
“我不饿!”她猛地放下饭碗,又警惕地瞪着刘黑宝。刘黑宝看见她又在吞口水。
“还装?”刘黑宝抓起一块鸭肉,嗖地塞进了她嘴里。
不挑食的小海螺平时第一次吃海货之外的东西,眼睛猛地睁大了,里面闪着不确信的光。
就好像这味道和她闻到的有出入,和她想象的亦有出入,这味道把她吓了一跳。
“好吃吧?”
“不好吃!”她大口咽下,瞪眼跑开了,过程中还摔了一跤。孩子们跟着她,恋恋不舍地离去了。
“你们是真畜生,强行懂事儿就不是一种扭曲了?就不是一种没道理的天经地义了?”刘黑宝看着老赵冷笑。
“那也比麻木好。”老赵夹着香烟,有一口没一口抽着。
“走了,没意思。”刘黑宝瞬移消失,一路出了海防线。
但他很快就折了回来,在海防线高墙上来回踱步,发现自己竟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就像是出了家门,却不确定关没关火。
他开始出入仓库,出入集市,频繁往返海防线内外。在一处礁石后面堆了成山的药物、零食、衣服、还有书籍。用干了几十次异能。
又到了深夜,海防线又被无边黑暗笼罩。他在物资山下捶打着腰,想了想,才真正打算离开。
“谢谢你。”赵大船抱着小海螺,在刘黑宝身后的黑暗中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