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岳父炉钩子,他是个铁匠,天天鼓捣这些。”
“那什么钉子,你在哪儿看到的,有啥用?”
戈尔摇摇头,终结了这个话题。
飞毯继续飞着,这简直像坐绿皮火车般熬人。半天后,司机马天引已经开始连舞带唱地发癫了。
“丫蛋儿~丫蛋儿~你可懂我的爱儿~”
他单膝跪地,仰头冲着太阳嗷嗷吼。
“风~~啊!风~~啊!请带去我的爱儿~给丫蛋儿~~”
“钩子钩子你别使坏儿~我对丫蛋儿真的爱儿——”
他像疯狗似地冲太阳龇牙,呜哇乱叫。
“嗷嗷嗷~呜!嗷嗷嗷~呜!”
“嗷~嗷……哎呦我糙!”
大白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踹下了飞毯。他惨叫着成了一道抛物线,打着旋儿往下掉。
前方带路的鸟儿吓了一跳,炸起一团羽毛,赶忙使劲儿扑闪翅膀逃离。可后面那毯子还是穷追不舍,它啊啊叫着谩骂,表示鸟生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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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后,飞毯上。
“我看到了一群猴子,它们在画画。”马天引忽然扭过头,神秘兮兮冲众人说。
“你真是疯了。”
戈尔对所谓穿越者有了新的认识。原来穿越者是连寻常赶路都会发颠的物种。他看不懂,也无法理解。
“真的,你们看!”马天引朝下指,戈尔俯身看去,当时就愣了一下。下面果然有一群猴子在画画。
这里居然幸存着一片树林,枝干间坐落着几千只猴子。它们拿着石片儿,在宽阔平坦的树干上写写画画。戈尔第一次在猴子这种闹腾的物种身上看见了认真这种特质。
这好像还是个教学现场。最高的树冠上坐着一只老猴子。它一手石片儿一手石板,好似在给其他猴子演示如何画画。
“看,我没骗你吧,真是见了鬼了。”马天引在飞毯上撅着个大腚看得入迷,都快掉下去了。
“下去,看看它们画的是什么。”戈尔说,“那有可能是文字雏形,相当珍贵。”
“下去它们会不会跑?”
“不会,这是荒野深处,龙神部落也不在这一片儿,它们没见过人,没道理怕。”戈尔眯眼说,“而且我们才四个人,它们有几千只猴子。猴子这种生物还有领地意识。怎么看它们都没有理由跑。”
飞毯冲下云端,那只正在教学的苍老猴子听到头顶上的动静。它抬头。
当看到飞毯边缘探出的两颗人头时,它淡黄色瞳孔猛地缩小了。下一刻,它张大嘴,发出一阵极惊惧的啸叫。
其他猴子们闻声仰头,看见飞毯上的人头时也愣住了。它们下意识低头去看对面树干上的画作。它们彼此对视,它们眼睛睁大了。
随着老猴子又一声悲凉啸叫,猴子们扔下手中石片儿,惊恐跳下枝头,也没命地啸叫起来。
啸叫连成一片,猴子们一阵旋风般抛弃了领地,连滚带爬跑入了贫瘠一片的荒野。
戈尔和马天引趴在飞毯上面面相觑。
“你不是说它们不会跑吗?”
“按理说是不会跑的。”
二人跳下飞毯,捡起老猴子扔下的石板,又爬上树查看树干上的歪扭线条。对照研究后,竟发现它们画的是一种人形的怪物。
很奇怪的形象:要么二头四臂,要么三头六臂。用两条腿行走,其他几条腿短些,吊在身前身后。
手的造型奇怪。最强壮的两条都盘在身上,要么盘在前,要么盘在后。其他几条手上都拿着东西,看着体积不小,也许是什么威力可怕的武器。
它们还有椭圆形的后背,看上去像坚硬的龟壳;脑袋的大小也不一,最大的那个长在脖颈正中央。
每张嘴巴边上儿都画着几道凌乱线条,仿佛是表示这些怪物正在发出恐怖咆哮。
每张画的最下角,都画着几只惊慌逃离的猴子。这似乎是种起劝诫作用的画作,表示猴子们看见怪物应当逃离。
“这特么画得是啥啊?哪吒?”马天引纳闷儿,表示看不明白,“这些猴子闲的?画哪吒干什么?”
“还是某种宗教?猴子也特么搞宗教?”
戈尔在树林间发现了一只断腿残疾的猴子。它竭力隐藏,却抖若筛糠,隐藏它身形的枝叶簌簌作响。
戈尔挤占它的灵魂,控制它的躯体,拿起石片儿,在树干上继续画起了怪物。
画完一幅后,戈尔只得到了一些类似敬畏的情绪反应。他还是没搞懂这些猴子为什么要在这里组团画怪物。
“我为什么不能触碰记忆……”戈尔放过了那只可怜的猴子,喃喃自语,“为什么要给我设这个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