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就啃,虎牙深深嵌入手背。她咕噜咕噜咂着血。大白的手臂肉眼可见的干瘪了下去。
“你脑子锈……”
“去那里,那里有东西,拿给我。”大白看着妹妹,抬手指着刚才黄色肉粒被抛飞的方向。
“你要是病得不轻就……”
“快去。”
“玛德。”
马天引飞着找了半天,眼睛都瞪酸了,愣是找不到他刚才甩飞的肉粒了,入眼全是岩层。
“啥东西?哪儿呢?”他冲大白喊。
“你脚下,往东一些,岩层里。”
“丫蛋额想你——想你想得不能自己——”他牵引开块块岩石,相当有素质地用哼歌代替了脏话。
当一块隐隐耸动的薄板岩被掀开后,望着里面的东西,马天引不禁叉腰沉思了起来。
只见一个印着红唇的黑色骨灰罐静静躺在那里,罐子隆起的肚子上破了个洞,一些淡灰色的骨灰洒了出来。旁边还躺着大白遗失的斧头。
而那些黄色肉粒不知何时钻入了岩层,正趴在斧头和骨灰上啃食着。
那骨灰它们总是吃了就吐,半点吸收不得。而那用一个固体光团和李墨交易来的寒铁打造的斧头倒是被啃得坑坑洼洼。
“这些东西是咋跑到岩层底下的呢……”马天引皱眉琢磨,最后把责任甩给了那三个吃得最欢、身上花纹最完整、也最大的肉粒。
他怀疑它们有点智商,合力把骨灰斧头藏起来后就没出去过,一直藏在这里吃独食。
“还挺狗。”他上脚踩了这几个肉粒几下,反被咬穿了脚底,狼狈地抱着脚跳骂了好几句。
他牵引开肉粒,把散落的骨灰牵引入罐子,抱在怀里,又扛起斧头,飞回了大白身边。
大白的半边身子都被童童嘬成干尸了。
“不是……我的白哥,”马天引将罐子和斧头牵引到大白手边,无语道,“今天你就非得作死呗?有必要吗?多少有点儿自我感动的嫌疑了嗷。”
,!
大白望着马天引,望着他眼中瞥到童童时一闪而过却难消的厌恶,没说话,低头望向那个破掉的骨灰罐。
“你的斧头还在,爷的镐把却 没了,回去咋交代……”马天引在旁边嘀嘀叨叨。
“果然是这个……”大白也在喃喃。
“丫蛋她爹不得整死我啊?”
“果然……果然是这个……”
“还能再给我做一把新的吗?”
“妈……”
“啊?啥?”
“没啥。”大白摸向骨灰罐,指尖刚触到,骨灰就无风自动了起来 ,组成一道白线,围着大白和童童盘旋。
童童懵懂地看着围绕她的骨灰,下意识松开了咬住大白手腕的嘴。那只皮包骨的弯折手臂僵硬地摔在地上,看起来已经坏死了。
大白也看着骨灰,眼里渐渐涌出热泪,与童童眼眶中疼出的泪花呼应起来,一样晶莹。
骨灰转,骨灰转,慢慢地转,像转着圈打量孩子的母亲,它打量个不停。
“我第一次见……骨灰里还能容纳点灵魂的。”一直沉默的戈尔开口说了一句。
“可能拼好?”李墨问。
“不……按我的标准来说,那连最小的灵魂碎片也算不上。”戈尔摇摇头,叹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不过它快消散了。”戈尔又戴上黄八十五的面具,遮掩上眼中少有的茫然,“虽然以我的标准,我不认为它存在过……”
骨灰组成的道道白线收紧了,贴向童童和大白。它沾走了二人眼中泪水。大白觉得有人在抱她。
童童朝这骨灰哇哇叫起来 ,脸颊上已经长到两条半的光条闪烁,试图将其吞噬,但骨灰半点未少,仍固执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蛋儿。
大白忘了妈妈的骨灰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他只记得他的脑袋被点了两下,那里至今还暖暖的,始终往外冒着温缓的热。
他握握双拳,感到有力。他看着充盈而结实的身体,却觉空荡荡。
“我妈呢?”他问马天引。
“啊?那骨灰是你妈?”
“。钻你体内去了,一点儿也没剩。”
“奥。”他站起来,胸膛上亮着明亮绿光。他将破烂的外衣脱下,弯腰盖在妹妹身上。
她成了个黑溜溜的小泥鳅。动力矿已经吸收完毕了,不再有什么冰壳和寒气钻出。
她裹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