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锦阳坊后,天色已然有些晚了,府上点了灯。
折腾了一天,崔姝也累了,在梳洗沐浴过后便打发宝岚她们都回去歇息了。
她不知道袁慎具体何时回来,所以便在外间为他留了一盏灯,随即便回床榻歇息,没多久便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再醒来时,屋内已然一片寂静,唯有夜风吹拂过窗棂时隐隐发出呜呜之声。
夜色已深,窗外皎洁的月光影影绰绰映照在窗纸上,外间的那盏烛火透过屏风依稀散发着微弱光芒。
崔姝稍稍动了动,发现床榻的另一边依旧没有人,不免有些疑惑,袁慎竟这个时辰还未回府。
她想了想,记起今晚在外守夜的该是宝朱,便出声唤道,“宝朱。”
都城地处秦岭淮水以北,即使夏至亦不免有些干燥。
不过才喊了两句,崔姝嗓子已然变得有些干哑,忍不住拥着被子坐起来,捂着嗓子咳嗽了两句。
很快,从床幔外小心递进来一杯温水。
崔姝没多想,下意识便已伸手接过,她慢慢喝了两口,觉得嗓子稍稍好些,这才递了回去。
“扶我起来吧。”崔姝轻声吩咐道,“我出去看看,怎么夫君还未回来。”
睡了一觉,陡然醒来,崔姝只觉浑身都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外面的人动作仔细,将床幔缓缓挑开,一只属于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稳稳地托住了崔姝纤细的手臂。
随即,又稍稍用力,将崔姝小心揽进怀里。
当熟悉而又清冽的雪松气息将自己堪堪全部笼罩时,崔姝这才恢复了些许清醒,察觉到面前的人不是宝朱。
袁善见回来了。
“怎么回来得这样晚?”崔姝揉了揉依旧有些惺忪的眼角,身子彻底放松,靠在他怀中,随口问道。
看她这副样子,袁慎眸间笑意猛增,旋即俊眉微扬,不自觉放轻了语气,“太子与我们商议了些公务,一时忘了时辰,便忙得晚了些。”
崔姝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在他怀中又蹭了蹭,为自己找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看到她这些小动作,袁慎并未多言,只是眸光越发柔和,随即握住她的一只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细细摩挲。
“怎么手这样凉?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袁慎微微蹙眉,声音关切,却说出责怪的话。
“不要紧,许是这两日月事快要到了,所以手便凉了些。”
她从不觉月事是一件令人感到难以启齿的事情,故而未觉丝毫不妥,很是平常地说出来。
而且许是方才醒来不久的缘故,崔姝声音中依旧带着一丝软腻,语调悠悠发软,解释道。
房内渐渐安静下来,她仔细听,似是依稀只剩下手上肌肤轻轻摩擦而产生出的细微动静。
崔姝知道,袁慎大约是在为自己暖手,可慢慢地,她竟荒唐地认为,这种揉挲,似是生出了一种交缠的意味。
此时,她穿得很单薄,但袁慎的手掌却意外有些灼热。
他带着些许薄茧的手掌将崔姝白嫩细致的小手包在掌心,也包裹着她细腻软润的肩头,男子的硬朗与女子的娇软无意识间细细摩擦。
她的手素来很是敏感,此刻更是丝丝难以言明的痒意星星点点地传至心底,她觉得自己脸上可能有些发热。
“袁善见。”
似是有些不太适应这种过分亲密的动作,崔姝忍不住轻声唤了他一声,顺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今日定是累了,我们早些歇息吧。”
说完,她便从袁慎的怀中起身,又稍稍往床榻里面挪了挪,为他让出位置。
却没想到,袁慎竟是顺着她的动作亦往里面挪了挪,将她困在他与墙面之间,两人离得更近。
男子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在意识到两人此刻的距离后,崔姝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在影影绰绰的月光中依稀辨认男人的神色。
随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腰间被灼热的手掌包住了。
细嫩柔软的触感瞬间让袁慎脑中再次闪过那夜的欢愉,他不自觉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些许暗哑。
“今日之事,我很抱歉。”
袁慎缓缓将鼻尖抵在她光洁细腻的脸颊,温热的鼻息不断呼向她的耳廓,“是我没有处理好,才让汝阳王妃得了为难你的机会。”
他拢着她的纤腰,慢慢移动着自己的视线,从脸颊,碾到她软润的朱唇上,因为是在表达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