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崔姝君莫不是还在因为昨日霍府之事而对我心存芥蒂吗?”
裕昌郡主努力平复心绪,上前解释道,“我知道,昨日之事,是我一时心急,失了分寸,这才对崔姝君有所冒犯。”
“只是我本意绝非如此,还望崔姝君看在我大父的面子上,别再与我计较了。”
“裕昌郡主言重了,昨日之事我并未放在心上。”
“若是郡主今日相邀只是为了致歉的话,那么妾身心领了。”
“郡主若无其他要事的话,我便先行告辞了。”崔姝不想继续与她过多纠缠,客气疏离道。
话音落下,崔姝便要转身离去,可却被裕昌郡主抢先一步上前拦住。
裕昌郡主挡在她身前,笑容牵强,“怎么,崔姝君难道非要对本郡主如此避之不及吗?”
“郡主误会了,只是我与少商嫂嫂早已有约,如今她还在外面等待……”崔姝微微蹙眉,神情有些不悦,却也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什么嫂嫂?”
不知为何,程少商这三个字似是踩到了裕昌郡主的敏感区一样。
此时,只见裕昌郡主脸色有些不善地望向崔姝,眸间也不自觉带着几分怒意,“崔姝君怕不是也被那程少商楚楚可怜的模样给哄骗了吧?!”
“崔姝君从前久居清河,怕是还未曾有时间好好打听过。”
“自她五年前从城外被接回后,就连子晟和善见公子都被她骗得团团转!”
“这都城里谁人不知,那程少商压根就是一个自幼没人管教,狡诈多端的贱人!”
“郡主慎言!”崔姝语气有些冷然。
她实在是有些无法理解,这世道本就对女子过于苛刻,可她们明明同为女娘,却丝毫不知彼此怜惜,相互扶持,甚至还要为着个男人而自轻自贱,轻贱她人。
“呵,慎言?”
裕昌城主勾起薄唇微微一笑,似是讥讽,又似是带着些许嘲讽意味地开口道——
“崔姝君怕是还不曾知道吧?五年前,子晟分明已与程少商定亲,却还是因着霍家的缘故而一夜屠杀凌氏满门,遭到贬斥前往边关驻守五年之久。”
“随后程少商便自请入了长秋宫,自此甚少与外人相见。”
“可怜她一朝攀上高枝,却又骤然失势,这阂宫上下,又有几个人能瞧得上她?”
“崔姝君素来聪慧,我亦有所耳闻。”
说到这里,裕昌郡主故意停顿下来,随即轻笑一声,眸间满是讥诮之意。
“那么崔姝君不妨猜猜,那五年间,还会有谁一直陪着她,守着她?”
“甚至,在那样不堪的五年里,他竟还愿意日日守在长秋宫的门外等候,甚至不顾家族的脸面与她定亲……”
“我知道。”崔姝语气平和,截住了裕昌郡主的话,“郡主说的这些,我成婚前便已知晓。”
此话一出,裕昌郡主明显怔住,谁能想到她竟早已知晓这些?!
可既已知晓,那她又如何能与那程少商心平气和地相处?!
“你知道?”裕昌郡主面色变了又变,有些失态,“你既清楚这些,昨日又如何还能心平气和地与那贱人相处?!”
“你难道就不曾想过,他们相伴的那五年间是何等情意深重,又岂是后来的你能比得上的?”
“呵,最可笑的是,你这些时日竟还能将那程少商视为姊妹?”
裕昌郡主刻意一字一顿道,“崔姝君,我若是你,定是要……”
“定要如何?”崔姝态度依旧很平静,淡淡道,“郡主是想说,你若是我,定会无比嫉恨少商阿姊吗?”
“可惜郡主误会了,从一开始我便清楚他们之间所有的是非。”
“你既清楚他们之间的过往,难道你心中就不曾嫉恨过那程少商吗?”裕昌郡主质问道。
说到这里,裕昌郡主似是又想到什么,面色稍稍缓和了些,语气也放低了些,“我承认,前些时日我是心里有些不痛快,这才与你有过为难。”
“可你应该能够看出,我绝非存心要与你交恶!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见我嫁进袁家,一时不忿才心生怨怼?”崔姝淡淡一笑,再次毫不客气地打断她。
听到这话,裕昌郡主难得的没有反驳,只是微微垂眸,算作默认。
但很快,她又重新望向崔姝,压下心里的恼怒,缓下声来,试图同她好言解释道——
“事已至此,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