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宝岚闻言自是瞬间明白自家姑爷的意思,立即上前手脚利索地扯开紫巧,紫巧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自是反抗不得。
而裕昌郡主陡然失了一边平衡,更是直接又一次重重地摔在地上。
几乎是同一时刻,裕昌郡主腰间感到十分疼痛,面上更是毫不遮掩的不可置信,直接高声斥骂道,“你这贱婢!你不想活了竟敢对本郡主动手?!”
此时,裕昌郡主不仅腰间越发疼痛,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女眷注意到这边,她只觉得越发丢脸。
就连紫巧慌忙要来再次扶起她,也被她直接红着眼狠狠推开。
但紧接着,让裕昌郡主更加没能想到的是,纵然听到这般辱骂,宝岚却连看也不曾看她一眼,只垂目回到袁慎身侧站定,仿佛刚刚对自己动手的人不是她一般。
“贱婢!你信不信,本郡主待会就让人将你拖到宫外杖毙……”
这下,裕昌郡主是真的彻底被气得开始浑身颤抖,她刚要再对宝岚发难,不想却被袁慎直接冷声打断。
“郡主看错了,因着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宝岚方才不过是替在下动手罢了。”袁慎声音有些冷的警告道。
“善见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忘了,我大父可是当今陛下的嫡亲叔父!”
裕昌郡主眸间一惊,随即恨恨的咬着嘴唇,目光淬了毒一般,连最基本地应该先行起身打理自己也忘了,“你当众如此羞辱我,难道就不怕陛下知道后降罪于你吗?!”
她说完这一席话后,一直安静靠在袁慎怀里的崔姝眉头有些不满地拧了拧,随即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伸手扯了扯袁慎的广袖。
袁慎明白她的用意,眼神略有缓和,可说出来的话还是冷得像是淬了冰一般,“裕昌郡主言重了,郡主贸然伤我新妇在前,我不过原样还之,又何来羞辱之说?”
“可我又不是故意要推崔姝君的!而且我看崔姝君这副模样,怕是也没有真的伤到哪里吧?”裕昌郡主急促着想要为自己辩驳。
袁慎目如寒冰,鄙夷地看着她,“意图杀人者若只因事未成便可视作无罪,廷尉府积攒的公务怕是要有一半被驳斥回去了。”
“你……”
“在下自幼得圣贤教导,多年来更是时时将尊长敬贤,爱护家人铭记于心。”袁慎又一次打断裕昌郡主,眸光却是落在了崔姝身上,声音放缓。
“今日我家新妇无故受了这天大的委屈,为人夫君自是要替她还回去。”
说到这里,袁慎牵起崔姝的手,将目光冷冷地投向依旧半坐在地上满眼愤恨的裕昌郡主,锐利若出鞘锋芒般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下的俸禄虽然不多,但应该赔付给郡主的药钱还是出得起的。当然,若是日后再有人敢对我家新妇动手,在下定会一视同仁,陪着吾妇一同打回去。”
“若是打不过在下也定另有他法,毕竟跟不讲道理的人,是不用讲武德的。”
“……”
长秋宫外的复道上,崔姝与袁慎站在一处,裕昌郡主面上忿忿不平,却也碍于身前引路的黄门从侍而不得不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
进入长秋宫后,殿外值守的几名黄门从侍连连上前躬身问安,崔姝与袁慎皆淡淡回礼,身姿端正,并无半分对下位者的轻慢之意。
出来迎接他们的年长从侍见状眼中笑意渐染,连声延请,袁慎就拉着崔姝上阶而去,丝毫不曾避让一旁的裕昌郡主。
内侍高亮的声音通传过后,两人躬身进入内殿。
只见皇帝依旧是那身常服高高坐在上首,身旁是面色明显强忍笑意的越皇后,下首还坐着面色冷峻的太子和温婉恭顺的裴知妤。
而他们的另一边坐着的,是脸色不大好看的汝阳王妃。
袁慎同崔姝双双行过礼,还不等文帝发话,裕昌郡主便已然自顾自起身,哭着跪倒在地上,“陛下,您可千万要替裕昌做主啊!”
文帝见状颇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倒是越皇后端庄地笑了笑,先开了口,“裕昌这是作什么,予好好的马球会原本是想着请你们年轻人来热闹热闹的。”
“你现在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是存心想着要给予添堵吗?”
裕昌郡主闻言面上立即泛起一抹难堪的绯红,有些委屈,却也不敢真的同越皇后呛声,只得以袖掩面,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望向自家大母。
汝阳王妃心疼自家孙女,忍不住摆出一副找茬的脸色,“皇后这是什么话?自家孩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