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把时间拉回二十分钟前，看看具体发生了什么。

暴改悍马和黑色法拉利先后抵达目的地，朱博约从车后座的刀匣里捞起爱刀“红枫”，那是唐代铸剑圣手张九鸦的得意之作，刀铭处暗蚀着鸦九铭文，刀身处做了错金处理，镶了赤金，挥舞起来仿佛有片片红枫飘落，极具视觉迷惑性。

朱博约现在穿的可不是白天那件跟地摊货似的连帽衫，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紧身作战服，脚上踩着一双野战靴，显得格外精悍，像个久经战阵的将军。

李喆和陆山则宗一前一后跳下车——陆山先生去喊人的时候樱已经睡下了，陆山则宗就没有打搅她的好梦——从后备箱里掏出各自的兵器，弑神兵装“天喰”，炼金古刀“加贺清光”与“片羽吉光。”

“我出发前就想问了，你的‘日月三宗近’呢，没带出来。”李喆撑开风衣，把猎刀藏在肋下，是和陆山则宗如出一辙的宝藏院流藏刀术。

李喆同样是日本刀领域“剑圣”级数的高手。

“送去保养了，你知道的，这种五百年以上的古刀时不时就得送去保养一下，才能保证用的时候不出幺蛾子，科里有专门负责这个的匠人，你要不要去试试。”

“算了，我对‘天喰’还是很有信心的。”

“好刀也不是给你这么糟蹋的啊！”

朱博约眼角血管轻轻跳动，李喆和陆山则宗完美刷新了他对异能特殊科疯子杀胚的认知，在这种脑袋里的弦下一秒就要崩断的时刻，他的两位同伴却给他一种是来郊游，而不是来杀人的错觉，真是绝了，坐在一起的三个人分别属于三个频道，这种世界还是尽快毁灭好了。

不知为何，朱博约忽然有一种两个二百五正摇着扇子围着他跳舞的错觉。

他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尽数斩灭，一马当先的朝溶洞走去，再不走，他怕自己先在队友身上留几个血窟窿。

李喆抱元守一，有规律地呼吸吐纳，将心跳，呼吸和血液流速都降到最低，像是一只无声的幽灵，跟在朱博约身后。

这是日本忍者的必修课之一：如何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避免被发现，以及如何在必要的时候爆发出稳准狠的致命一击。

陆山则宗眼底泛起幽蓝色的幻光，“风雨连城”的领域悄然张开，细密的雨幕折射四周昏黄的光线，将他的身形像滴入水中的墨汁般抹去。

这三个人都是“超越者”之下数一数二的狠人，以他们的实力，杀绝一座小城的人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刚刚迈入地下溶洞，李喆就知道自己没有白跑一趟——这山洞里的规则，即是星球表层织物已经被扭曲到了连肉眼都能看出来的地步了，仿佛有一个纯黑的穹顶笼罩在这里，头顶是一片虚妄的天空，而非石壁。

奇士的力量透过交织在山洞里的丝线渗透过来，在尝试着撕裂世界的胎膜，使自己圣降到星球上，只要奇士抵达了这颗星球，便是星球本身也压制不了祂分毫，这点信心身为神明中最古老者的奇士还是有的。

“看来除了朱中海那匹夫之外，西安还是有几个聪明人的，也不枉老夫在此等候多时。”洪钟般的声音从山洞深处传来，中气十足，随之隐约传来的还有什么液体落入玻璃器皿中的脆响。

李喆和陆山则宗对视一眼，眼神交错电光石火间便商量好了战术，身形一动，便如两只猎隼，朝着山洞深处暴掠而去，留下满脑袋问号的朱博约在风中凌乱。

“合着只有我是外人是吧，靠！”朱博约满头黑线的啐了一口，跟了上去。

虽然已经到了山洞的最深处，但里面并不昏暗，四壁都燃着火炬，传来动物油脂燃烧后特有的香味，星球表层织物的扭曲在这里变得更加明显，一座古朴的祭坛占据了山洞的大部分空间，上面摆着九盏长明灯，但不知为何，有四盏已经熄灭。

一个铁塔般的壮汉盘膝坐在祭坛上，一头黑白相间虎皮般的短发根根倒竖，面颊上有一道从左眼一直划到右耳的伤疤，几乎横跨了整个面部，蜈蚣一样狰狞可怖，因为没有扣上扣子而裸露出来的胸膛上同样交错着各种业已发白的旧伤，粗短的手指上套着由再生金属打造的指环，因为浸染过太多鲜血而呈现暗红色。

手中端着一只盛满生命之水的玻璃酒盅，粗犷与小巧间的对比显得有些可笑。

壮汉摇晃着酒杯，冰块与杯壁碰撞出悦耳的脆响：“朱中海人呢，为什么不来见见老朋友，我们曾在西伯利亚共饮红牌伏特加，杯中漂浮着沉淀着万年历史的老冰，为我伟大的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