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对称的落在两侧。

随着李纣的奔跑，大红龙的背后射出一人高的血泉，五颜六色的血液落在空气里，就像是开出了一朵尘世之花，灿烂，炫彩，令人迷醉。

蛇类动物的神经，就被隐藏在脊椎骨里，这样就算砍下了它们的头，它们的身体与头颅也可以分开活动一阵子。所以无论是在锅中翻滚的没有头的蛇躯，还是被砍下来但依旧能咬人并注入毒素的蛇头，在新闻中都并不是什么难以见到的事情。

但这一次，李纣却将勉强可以算是蛇类的大红龙脊柱里的所有神经一并斩断，留给它的只有像香蕉一样剥开的殷红血肉和那白玉般的骨头。

然后男人腾跃而起，脸上带着疯狂后满足的肆意笑容，如同希腊神话中以蜡封羽毛为羽翼飞向太阳的伊卡洛斯，他张开双臂，“钧踏”自然坠落，在贯穿了红龙的身体后齐根没入地表，他迎着虚空中不断涌来的震颤，仿佛要去拥抱那并不存在的太阳，陶醉于它的光芒，全然不惧被烈火焚尽了羽翼而坠落。

他没有坠落，他被瞬间逆反的重力托起了。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中海，让我再见识一下你的勇武吧。”

“自无不可！”朱中海朗声长啸，眼底蓝光如海潮般起伏，满眼都是嗜战的癫狂，能到达这个层次的异能者，有哪个不是战斗中的疯子。

答案毫无疑问，是没有。

朱中海的手里提着两把刀，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双刀流的好手，当他抽出第二柄由极致冷锻工艺配合顶级大马士革钢铸造的，布满大马士革钢独特的狂乱娟美花纹的长刀时，说明他才真正认真起来。

李纣从后往前，朱中海就从前往后，他在刹那间就来到了大红龙的头部，双手紧攥长刀，手上爆出鼓胀的青筋来，光是这份握力就足以轻易扭断任何人身上最坚硬的脊椎骨。

握着这两把刀，朱中海左手力劈，铁一般的鳞片开裂。右手横斩，穿透双眼切开鼻梁，十字形的伤口中血如岩浆般喷涌。而后，老人将两柄长刀刺入巨龙的双眼，两腿蹬出，刀剑彻底没入，在红龙的脑内交击，发出金属的嗡鸣。

最后的最后，朱中海手臂上青筋暴起，愣是用双手探入血肉之中将两柄长刀掏出，如猎鹰般敏捷矫健，踏着被李纣切开的脊椎，又是一路切斩向下。

红龙爆发出痛苦的哀号，隐藏在身下的膝盖处，白玉般的断骨刺了出来，在他想用身体优势把朱中海碾碎时，“水中神明”顺势而为，将两柄染血的长刀插进了红龙的膝盖，彻底废了他的两只爪子。

这些事情说起来很长，但实际上放在时间的维度上来看，也就是不到五秒的时间，就连格鲁斯的最后一次十字还没有完全挥出，在半空中如太阳般释放着纯粹的圣光，纯粹的光与热。

“哀哉！哀哉！这大城啊！”为圣光所倾倒的猎魔人双手合十，双膝跪地，满脸虔诚的祈祷着，被圣米迦勒的神威所折服。

太阳在此陨落了。

极致的光与热，蓬勃的圣光迸发出来，大红龙的身体不可遏制地开始融化，祂疯狂蠕动着身体，似乎想要挣脱，但却被李纣投出的投枪钉死在荒芜的焦土之上，又被朱中海废去了双眼，已然失去了洞见这世界的资本。

最后，祂认命般的停止了挣扎，鲜血已经流干了，肌肉缓缓地在圣光下化作飞灰飘散，露出底下白玉般的骸骨，那骨头密密麻麻的，不像目前已知的任何一种物种，但却是唯一一种能够撑起大红龙庞大体型的骨骼模式。

注视着那具白玉般的尸骨，格鲁斯默默放下了手中的鲜红十字，将双手合十，轻声念诵起了《提摩太后书》中的经文：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从今往后，当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就是按着公义审判的主到了那日要赐给我的，不但赐给我，也赐给凡爱慕祂显现的人。”

那是格鲁斯的挚友，天启公爵艾洛最喜欢的一段经典，是他生前常常挂在嘴边的，他也正是念诵着这个，才提起冲天的豪情，向那愚妄的神明挥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