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有时候。

不解释。

才是最好的解释。

“听说了吗，今早老张他们今天早上被警察带走了。”

“你这什么过时的消息，谁不知道啊，你还以为你能说出来他们怎么就被带走的呢？”

“啊？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跟你说，千万别外传，我听说是偷了厂里的模具数据拿出去倒卖，被查到了的！”

“天哪，他们还是人吗，不过他们现在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我听人说，至少十年起步，赔偿五千万！”

“你说啥？他们有这么多钱吗，还要十年起步？”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们干这种事情，厂里是要向他们索要损失的，咱们厂销量最好的时候一天至少上百万，五千万听说还只是起步价！”

“我听说要赔偿两个亿！”

“他们有赚到十万块钱吗，赔偿这么多，能拿出来吗？”

“你管他赚多少钱，反正损失是厂里说了算，砸锅卖铁都得赔，没钱那就卖房子，卖房子不顶用就多蹲几十年牢，厂里说这么多钱，那就是这么多钱！”

“不光是他们，买了模具图纸的人也都遭殃了，好几个玩具厂都倒霉了！”

“厂里也没亏待他们啊，这么坑厂里，活该！”

“……”

流言这种东西。

其实有时候威慑力比正式通报还要大。

特别是某些留言在厂管理层中流出来的情况下。

一时间。

全厂风声鹤唳。

这年头进厂的没多少人懂法律知识，大多数都是通过别人诉说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

很明显。

这一次厂里机密泄露，算是彻底火了，同时也算是彻底让大家明白。

好好干，拿自己该拿的就行了。

想要动歪脑筋？

那就做好牢底坐穿，倾家荡产赔偿的准备。

至于实际如何量刑，如何赔偿，这事反倒没多少人知道。

“因为肖珍有自首情节，加上主动坦白，在量刑上会有所缓和。”

“而且，我跟律师打了招呼了，不出意外的话，肖珍那边会按照比较低的量刑来，不过从此以后，她也不可能再回来上班了。”

楚默对面前的丁楠说道。

而听到这话的丁楠，顿时长长的呼了口气：。

“谢谢你，楚默……”

“她那么说你，你不恨她吗？”楚默问。

“有些难过，但无论她怎么看我，现在她这个样子，当姐姐的总不可能就这么不管她了。”丁楠说道，歉意道：。

“就是这件事情给厂里带来了影响，我却给她求情，对不起楚默，我很抱歉……”

楚默摇摇头。

他要的只是威慑而已，既然威慑的效果已经达到了，要不要揪着肖珍不放其实都不重要。

只是看着丁楠那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

“其实你不应该来找我说情的。”

“这是在浪费肖珍对你的保护。”

楚默想说这个话。

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是的。

保护！

昨天别人没看出来，但楚默却看出来了。

肖珍看上去在痛斥丁楠，但实际上她就是在保护丁楠，想要跟丁楠划清界限，甚至让丁楠彻底放弃她。

因为只有这样。

才能彻底撇干净，丁楠在这件事情上的嫌疑。

只是……

丁楠明显没有察觉到这些，更加没有按照肖珍预估的那样放弃她，反而还来找自己给肖珍求情。

好在这些东西，楚默看得清楚，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误会。

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还没等楚默开口，丁楠怀里的手机响起。

连带着的还有一个噩耗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