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
“杀了她!”
“她被夺舍了!不是活人!”
风怜雪发现自己被压在了铡刀前。
断头台下,都是一群愤怒叫嚣的修士。
审判台上坐着各大门派掌门、长老,主座上是玉冠金袍的陆淡,凤冠羽衣的汪浅浅。
风怜雪意识到这是梦,可能是中毒引起的后遗症。
破除梦境里的执念,才能醒来。
“风怜雪,你阴险恶毒,丧尽天良,残害同门师兄,还有何话可说?”
陆淡高声询问,语气冷漠,宛如看死人。
“盟主,你看在大师姐有苦劳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吧!”
汪浅浅一如既往的虚伪,用手帕沾泪,表演慈悲心肠。
风怜雪冷笑,“这幻术也拙劣了,仙盟的人都死光了吗?”
她以前梦到两个贱人,都是年轻时候的模样。
根本不会梦到陆淡当上仙盟盟主,更不会梦到汪浅浅当盟主夫人。
仙盟盟主必须是单身,不能有配偶,这是盟规。
她稍一用力,就挣开了铁链,召唤出了龙影剑,一剑刺向陆淡。
陆淡正要出招,汪浅浅挡在了陆淡面前,痛苦地捂住胸口,吐出了殷红的鲜血。
“你个毒妇!来人,行刑!”
陆淡抱住汪浅浅,丢出死刑令箭,痛心疾首地拔出龙影剑,捏为碎片。
“人渣你骂谁?”
风怜雪再次挥手,想要用御剑术夺回龙影剑碎片,身后传来段衡的呼唤:
“阿雪,你不能继续错下去了。”
段衡抱着周俊的尸体,青丝成灰,眼神空洞。
“什么货色,也敢假扮我师父!”
风怜雪悬空画封魔印,一掌拍向“段衡”。
“段衡”惨叫一声,化为黑烟,其他叫嚣的人影也变得扭曲、膨胀,化为黑烟到处撞击。
四周雾蒙蒙的,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
风怜雪被淋得狼狈不堪,抹去雨水找落脚点,看到了老家的大门。
“哇——哇——”
婴儿洪亮的哭声从院子里传来。
“生了,是个儿子!”
“恭喜风家有后了!”
“对呀,还是儿子好,能继承香火。”
“是啊,女儿不管是出家还是嫁人,都是泼出去的水。”
风怜雪敲门的手顿住,她发现自己变成了卧底时候的模样。
白发、枯树一样的手指,含胸驼背,穿着不沾水的黑衣,腰间还挂着白虎玉笛。
“走走走,到别处去,我们这里不欢迎叫花子!”
李婶端着一盆血水,就要往她身上泼。
风怜雪闪身避开,召唤龙影剑,身形又恢复成现在的模样。
“救命啊,杀人了!”
“风家的女魔头杀人了!”
“风叔风婶,快来管管你们家的煞星!”
李婶一边假哭干嚎,一边扬起大饼脸示威,“来呀,你打呀,打死我你才能当大魔头!”
“吵死了!”
风怜雪抬手画隔音符,拍上了李婶的大嘴巴。
李婶眼眶急得通红,呜呜呼呼的跪地磕头,风怜雪翻了个白眼,打晕了李婶,李婶消失不见。
“小雪?是小雪回来了吗?”
风长寿抱着襁褓里的婴儿出来,脸上带着欣喜,“小雪,你给孩子取个名吧,你读过书,有学问。”
风怜雪情绪淡淡,看着面目模糊的风长寿道:“贫道取名,一百两银子,少一个子都不行。”
“抱歉,仙师,我们认错人了。”
风长寿连忙后退,身形消失。
风怜雪冷笑,这施展幻术的人,可真会折腾,还以为她会为了这点破事生气?
场景再次变化,她面前是两座坟墓,上面是风长寿和吴氏的名字。
她手里空空的,竟然找不到一瓶酒,也没有点心果品。
算了,没有就没有。
她已经断了尘缘,总不能走回头路,给两块虚无缥缈的碑磕头吧。
她倒要看看,布置幻术的幕后黑手是谁。
“如果这一生,你还是这么任性,到头来仍是一场空。”
江见月提着两坛酒前来,身形却变成了二十出头的模样。
“我以为魔君是个手眼通天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