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怜雪在天音阁睡了四天,没想到家里的变化还挺大。
先前他们俩走的匆忙,没给伙计打招呼,张掌柜以为他们被人绑走,还报了官。
风家夫妇带着一篮子食物来看望两人,听说风怜雪不见了,吓得面无血色,抱头痛哭。
两口子把食物分给店里的客人,请人写寻人启事,两口子都住在了客栈。
周俊昨晚才有空回客栈,解除了误会,说她有别的任务,没提受伤的事。
周俊和风长寿商量,找人给银杏村修码头,以她的名义捐赠。
张掌柜也是银杏村出来的,听说他们要修码头,愿意出资、帮忙牵线筹措善款,相请周俊留墨宝,给客栈题字。
周俊说自己不善书法碑刻,婉拒了张掌柜的请求,怕事情没做好,被人诟病。
筹钱的事情搁置,周俊也没心思哄张老板,带着风长寿和吴氏去市集上看铺子,想做小吃街,买原料和特色美食。
吴氏手艺不错,但短时间不想搬来镇上,免得人生地不熟,说错了会闹笑话。
风长寿听说要修码头,和吴氏商量着买点茶叶、香料、器具,先开个小茶摊。
周俊认为这个生意倒是比酒坊容易,两老确定做茶摊,便去采购物资。
周俊让她安心休养,如果不放心父母,可以通过定位枣树,用水镜查看风家夫妇的近况。
风怜雪翻找储物镯,里面有一粒珍珠大小的水镜。
她取出水镜,解开封印,小小的镜子如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荡漾开来,凝成了脸盆大小的水镜。
她指尖在水镜上画显影符,连入神识,寻找枣树。
水镜上泛出淡淡的紫光,水波停歇,风家院子浮现其上。
一群乡亲们带着农具,坐在风家喝茶,每个人身上都灰头土脸,却藏不住眉梢眼底的喜悦。
“唉,码头就那么点大,修完了又没活干了。”
“你还不知道吧?平安客栈的张掌柜要给咱们村修路,修到镇上去,两头都动工。”
“是吗,张掌柜抠抠搜搜的,这么大方?”
“哈哈哈哈,这话你可别让张掌柜听到。”
风怜雪不知道大师兄和张掌柜有没有合作,如果张掌柜只是图名声,那还好。
如果张掌柜以后要收过路费,那就会卡乡亲们的脖子,到时候闹起来就不妙了。
“听到也没啥,出钱的还是风叔的女儿和师兄,两人都是太皓宗的修士,自己贴的腰包,都没找乡绅们化缘呢。”
乡亲们脸上溢出了欢笑,“张掌柜说了,连碑都不肯立,就希望把路修好。”
“这么多钱,得好几百两吧,他们都舍得呀!”
“我们每天领到的八十文钱,比种地划算,也不晓得修士们怎么赚钱!”
“听说修士会手艺活,仙丹吃了美容养颜,宝剑锋利无匹,可以给大户人家驱邪捉妖。”
“我听说修士们风餐露宿,经常去偏僻的地方修行,反而挖到了金子。”
“瞎说,金子哪有那么好挖,脚一滑,掉深沟里,四下无人,岂不是死翘翘?”
“我还听说修士会算命,有的能给大将军和皇帝改命,会被封为国师。”
大伙十几号人,一人说一句,院子里十分热闹。
“诸位乡亲父老,茶来咯——以后码头修好了,我们家开茶舍,到时候还请大家帮忙建新房。”
风长寿端着爽口的花草茶,递给众人。
“风叔客气,嫂子怎么不出来喝?”
“是啊,嫂子做的包子馒头都好吃,我还想买几个晚上带回家吃呢。”
“真好啊,风叔养的女儿出息了,风叔都能开茶舍了!”
大家热情地恭维,风长寿脸上的笑容微僵,抿了口茶道:“孩子她娘今天去赶集了,想做点菜式,不然光开茶摊,我们这生意也做不下去。”
“风叔现在怎么掉钱眼里了,卖茶、卖饭,以后不种地了?”
李婶似笑非笑,端着茶加了两勺糖。
风长寿看着枣树,手指紧了紧。
“我想做生意,小雪支持,随便我做,做不好再回来种地有何不可?”
他低头将糖碗端起来,在每个人面前走了一圈,“今天多谢大家捧场,这顿我请了。”
“风叔和嫂子的手艺都好,我买一壶,一会儿带着喝。”
“我也要,光喝白水嘴里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