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与此同时,南江对岸的渡口,陈烨爬上了岸,冰冷的江水顺着衣角裤腿滴落在木质堤岸上。
少年一边走一边仰头看天,说道:“其实一开始我是因为太过愤怒,才杀了那三个人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咧开嘴巴,那表情像是在哭,发出的却是笑。
“呵呵呵呵呵,我在杀马钱的时候,非常的清醒,这辈子到现在最清醒的非那个时候莫属了。”
“你知道吗?”
“我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恶心或是害怕,反而十分的舒畅,十分的……痛快!”
“我……”少年拧着脸沉声开口,“还是人吗?”
“是的。”陈汐稚嫩而空灵的声音依旧如此坚定,“你是名副其实的人。”
陈烨没有附和,也没有否认,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绝壁下不大的院子,那个他生活了近十五年的地方。
院中本应十分整洁的各处变得杂乱无章,木架子,火炉,桌椅板凳随处可见。
“这是怎么回事?”陈烨皱眉,他推门,发现院子根本没有上锁,房间内更是一片狼藉,自己的衣柜,桌子椅子甚至床上的被褥都被扔在地上沾了灰。
报复!
这一定是有人来恶意报复,不仅仅是他的房间,叔父叔母与陈楠住的堂屋肯定也遭了殃,甚至仓库,灶屋,还有驴子睡的草庐恐怕也难以幸免!
是谁?马钱?还是别的人?
陈烨走进堂屋,却一眼瞧见坐在椅子上抽着烟杆的叔父。
“叔父……”陈烨走进堂屋端端正正地跪下,俯首撑地,额头重重的磕在青砖地板上。
“侄儿不孝,牵连家里遭此劫难,侄儿——惭愧!”陈烨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此后,你如何打算?”叔父猛地抽了一口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