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啲土,种人籽,一盆花就係你一个。”
“每個你都係哑嘅,乖巧听话不离弃。”
……
太阳刚从东边冒头,方钰就让妙虞弦阴森的曲调吓得一个激灵醒转,进而突感尿急。
匆忙裹上睡衣走出卧室,就见屋内从玄关到客厅阳台,边边角角摆满了盆栽,而妙虞弦则在给最后一盆盆栽填土。
“妙子,前几天不是说这些花盆和绿植是拿来卖的吗,怎么自己用上了?”
方钰一边问着一边走向卫生间,浴室里湿哒哒的,充斥着一股草药芳香和淡淡的甜腻腥气,墙壁瓷砖零星残留着不起眼的红点。
这是什么?
方钰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手指揩掉红点,色泽看上去很像金属漆,草药香与甜腻腥气正是来自于此。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血液可不是这种气味……
她松了一口气,这才掀开马桶盖子解决内部问题,“你下班到现在,就一直搞这些东西?”
妙虞弦不说话,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直面从卫生间出来的方钰,也只是微笑相对。
“你今天怪怪的。”
方钰没上下打量妙虞弦,总感觉对方不太正常,“我再睡一会儿,都是自己人,妙子你千万别开腔。”
说罢,进了卧室反锁房门。
妙虞弦紧盯方钰卧室门,好一阵后听到轻鼾声,轻手轻脚走向茶几,拾起水果刀对准自己的咽喉。
“别,我还没死。”
某盆栽绿植迅速被血肉覆盖,顶端开花、花落,结出乒乓球大小,人类头颅模样的果实。
果实的容貌与高兴的面容一般无二,开口打断妙虞弦自裁的行为,“我没死,按道理你也不该死,对吧?”
妙虞弦平静而又诡异的表情,多了一抹厌恶。
她快步上前,一刀割下头颅果实埋入花盆,露出满意的笑容。
再次举刀对准自身要害,却又有盆栽结出头颅果实,“殉情什么的往后放放,先想办法杀死我吧,这会是很难很漫长的过程。”
“死扑街,点解唔成全我?”
妙虞弦绝美的容颜因厌恶而扭曲狰狞,割下果实埋入盆中。
“会很难。”
“加把劲。”
“要不你去买强酸,或许有用。”
……
一株株绿植结出头颅,果实被割下,又会以更快的速度开花结果。
妙虞弦陷入周而复始的怪圈,割下一颗颗果实埋入土中,又眼睁睁看着结出更多的果实。
而卧室里,浑身漆黑的人形生物从阴影中现身,一个手刀打晕方钰,扛起女教师重新遁入阴影。
………………
沐晨天墅6栋外,茂密的树丛,隐着一道萧索的身影。
曹达华弄不清自己为何还要守在这里,昨晚酒吧那件事过后,就已经趁夜潜入别墅,给在乎的人留了后手。
对于妻子,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徘徊不去肯定不是因为她。
或许当年的武痴确实忽略了枕边人的感受,但被下毒毁了前途,这之中谁欠谁多一点实在难以言说。
那么,应该是想多见见女儿?
曹达华面泛苦涩,觉得也不是。
做了二十年的陌生人,没理由还要去打扰什么,三五不时远远看一眼就足够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曹达华百思不得其解,正是这时,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的女儿,凭什么管别人叫父亲,而且被叫父亲的那人还是自己当年的小弟。
顺着这个问题深究,他脸上出现一抹冷冽的杀意,口中喃喃,“让你照顾我老婆,就这么照顾的?脸都不要了,还让我女儿叫你爸爸。”
这人,该死!!!
杀意越来越浓烈,曹达华已经明白守在这里的原因所在——有些必须要做的事,还没有做完。
突然,耳中传来一个声音,“还好吗?灵魂里的虫子在搞你。很奇怪,进入灵魂前无形无相,只有吞食灵魂后才能被感知,而且这种邪祟无论潜伏还是吞食灵魂显形,都无法被科技物品观测。”
“他马的!”
低骂一声,曹达华问起耳中声音,“就这样直接说话,会不会发现你?”
“不会,经过在她那边的验证,附着在灵魂里的虫子,只会知道灵魂归属者做了什么,却不能感知对方所思所言。”
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