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一个星期。
这一周时间,高兴的绘画工作迟迟没有进展,绝大多数时间在外奔波。
有人,借着他的名头在外面搞事。
不只是借着自己的名头,家人、亲戚,有一个算一个,都被那人借着名义,把和他人往日里的矛盾彻底点燃。
人生在世,不可能让所有人喜欢,亦不可能喜欢所有人。
总有那些电瓶车乱停占了楼道,亦或是高空抛物妨害人身安全的家伙让所有人恨得牙痒痒。
我们听到最多的——这种人不用你收拾,总有人会收拾他(她)。
做的最多的,无非是忍耐。
而就在那一天,高兴家门口,长时间盘踞楼道的杂物和电瓶车被人一把火点燃。
监控没拍到人,火灾来源是一支烟头。
高兴成为最有动机做这件事的人,该楼栋一层两户,邻居是那种自知妨碍到对门还依旧把杂货往高兴所在的屋户方向堆放的“奇才”。
出了事,自然是受害人的动机大过旁人。
好在嫌疑人有不在场证明,那天灵感爆棚,心情大好之下带着裴豆豆出门下馆子,起火之前半小时人就已经离家了。
然则这件事就像是根引线,发生之后,其它古怪事情接踵而至。
翌日,漠西琅宛二马路武馆街。
三天连踢十二家武馆的流浪武者被发现昏厥在小广场,口鼻出血右眼爆出,但浑身上下只有胸口一处伤势。
那处伤口是凹陷两寸左右的硕大拳印,看起来似乎是内劲透过皮肤肌肉刺激心脏导致瞬间血压暴增,以至于眼球爆破七窍溢血。
甚至有可能细致检查一下的话,脑血管爆裂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这是高家高鹤臣的成名绝技“七影”,一拳一重明劲五重暗劲,接触身体的瞬间再停顿半息爆发全身力量打出最后的明劲。
问题是,不理江湖恩怨的老高家,为什么会出手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踢馆武者?而且还是在非正式场合?
对方太嚣张?
应承武馆街的求援?
还是说踢馆时那人下手太重,看不过去?
不不不,那都不是高鹤臣出手的理由。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个一天到晚沉迷于各种民科实验的怪人,虽有不俗武艺傍身,但从来都不把自己当武人看待。
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连高鹤臣自己都有点懵,一天之内被相关人员几次三番带去问话。
若非那踢馆者胸口的拳印比自己的大手要小一号,没有不在场证据的情况下,还真不容易说清楚。
被问及“七影”都有哪些传承者,他就更摸不着头脑了,那有违天和的招数从未传授给任何人,他也不信有谁能凭自己练习时看出发劲关隘。
这样看下来,就连高鹤臣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凶手,若不是妻子花可期阻止,保不准要去脑科看看自己是不是得了失忆症。
不安生的一天好不容易渡过,到了第二天,又闹出了大事。
高鹤臣所在的小区车位紧张,他住的独门独户的小别墅经常被高层人家的汽车占用车位。
今早一醒来,车位又被占了。
只是占据车位的汽车已经被暴力拆卸了一半,车主也死在停车位前,那张往日里贱兮兮的脸被打得没了人形。
高鹤臣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来,他不是一般人,门口发生这种事情怎么都会有所感应,万万不可能睡梦间什么都不知道。
二来,作为案发现场的第一发现人,他仔细观察过死者身上的打击伤,伤势极像妻子花可期的绝杀之招“一串响”——在三秒之内,对着某一处要害实施三十六次重复打击。
可是这不合理啊,本来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家那口子对那个屡教不改的小年轻也以忍让居多。
就算真的不忿,冲动之下把人打杀,可又怎么会有在自己家门口把人干掉的道理?这不是明着告诉别人事情是自己做的嘛……
又是不消停的一天,好在打击伤是拳头造成的,伤处与花可期纤细的手掌对不上,被问了些话老两口便被放了回来。
这时候,高鹤臣咂吧出味道了——有人故意搞事要嫁祸给高家。
只是这种嫁祸并不是真的要把高家怎么样,看上去更像牵制高家的注意力,制造一些无关痛痒的麻烦。
这事情让他联想到多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