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成长,没有起过什么积极作用,他做的都是一些无用功,纯粹是在浪费精力和时间。走弯路,做无用功,挥霍青春,一直都是他的宿命。
《北方棋艺》之所以没看完,主要是没时间,没有学习象棋的氛围。他在备课、上课、学习、写字、做饭、洗衣服、拉二胡和打乒乓球上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平时抽不出多少时间来摆棋。郝家沟平常没有人下棋,学校里只有白青胜会下棋,但跟向西水平相差太远,两人总共没下过几盘。到郝家沟小学教书以来的这一年,因为没怎么下过棋,李向西觉得自己的象棋水平都有些退步了。他没有把象棋杂志读完的另一个原因是,象棋谱非常复杂,变化繁多,每一个变化又会带来连锁反应,如果没有具体实战来强化加深印象,就很难深刻地体会其中的深奥微妙,也难以记住这些变化和相应的招数。只摆棋谱而不实战,只不过是纸上谈兵,不仅枯燥单调,而且体会不到下棋现场的那种交往互动和相互感染的快乐。在具体的象棋实战中,似是而非的记忆,往往是靠不住的,比如先挺卒、先上马还是先支士,支士的方向等等都必须精准无误,只要有一点微小变化,都会造成盘中局面的巨大变化,有时可以决定局面是否占优和棋局的成败,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些杂志,李向西只不过是大略翻了一下,读了一些棋坛轶事和名人掌故而已。
今晚,李向西读的是《现代名家散文赏析》。他正在读一篇散文李广田的《花潮》时,门里忽然进来一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六年级学生李彩玲的父亲,一位叫李世友的村民。李世友有好几个孩子都在学校上学,以前来过学校好几次,向西认识他。李彩玲长得蛮清秀的,她的眼睛不是黄土高原常见的大花眼,而是单眼皮,眼睛有点凹陷,但与五官组合起来,就显得颇为可人。这里的女孩可能是饮食结构或者生活习惯的问题,身材普遍不好,很多女孩子都是罗圈腿,而李彩玲却不一样,身材高挑匀称,看得出来她以后肯定会出跳成一位美女的。李世友个子长得挺高的,看其相貌,棱角分明,年轻时应该是一个帅气男人,彩玲的姣好面容应该与他父亲有关。向西不知其来意,便站起来,热情地给他让坐倒水。李世友坐下后,慢腾腾地说道:“李老师,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我家彩玲今年不是小学毕业吗,要上初中。神仙墕中学办得不好,每年都是剃光头,一个也考不上,我们现在不知道到哪里去上学呢。人家有的准备去原南县城去上,也有的准备去枣林湾中学去上呢。彩玲在家里常念叨你的好,说你对她好,她不敢来问你,就让我来问你,看能不能给我们帮一下忙!我主要是觉得彩玲学得还好,去年在神仙墕考试都获奖了,郝家沟小学很多年都没有人获奖了,当然这都是你教得好,她们班上都有两个学生获奖了。我觉得是她是个学习苗子,就不想耽搁她。”在去年放寒假之前神仙墕乡数学统考时,李彩玲和另一位女同学都获奖了,一个是第一名,一个是第二名,向西是她们的带课老师,当时觉得挺有面子的。不过他很郁闷的是,他带的课只有个人获奖,而集体成绩却没有获奖,他其实对学得不好的学生也一视同仁。他更重视的是获一个集体奖,而不是个人奖。李彩玲喜欢数学课,向西觉得不足为奇。他在刚开始给六年级上课时,彩玲有点胆怯羞涩,向西便经常叫她回答问题,让她爬黑板,一有机会就表扬她,她学习进步神速,因此由课及人,崇拜向西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不过李世友的要求,却让向西有点为难,他们太高估了向西的办事能力了。他现在哪里有能力让李彩玲去县城上学呢,他如果有门路的话,自己都可以调离神仙墕了。李向西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却不知道怎么给李世友说自己办不到,忽然听见世友还在说,他有一个亲戚,在马家湾镇的一个农村小学教书,便灵机一动,说道:“你现在就可以把彩玲转学到你亲戚的小学里,在那里参加小学升初中考试,彩玲学得好着呢,自然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考上马家湾中学了,没有什么难度,也不用花什么钱。马家湾中学是县办的,又处于川道地区,靠近县城,虽然还比不上县里那些中学,但肯定比枣林湾中学好很多!”李世友听了向西的建议,觉得很有道理,也恍然大悟,便连声道谢。
冯尚善老师听到李向西这边有人说话,也过来凑热闹,坐下后,又不由自主地拿起桌子上放的二胡,开始有板有眼地拉起来,连着拉了好几首陕北民歌。坐在旁边的李世友便问冯老师会不会拉《十二杯酒》,向西和冯老师都没有听说过。世友便把头一仰,开始唱起来,他唱的民歌有些旋律片断向西很熟悉,但整个组合起来后,就没有听过。世友的嗓音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