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温晚的烧虽然还没退，但已经比昨天好点了。

“今天可以不上班吗？”

嗓子还明显哑着，温晚难受地把自己缩成一团钻进被子里，外面只露了个头。

好想请个病假。

「可惜我们是无良商家，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难得，平常正正经经的系统调笑了她几句。

他也想给温晚批个假，不过任务就是任务，就算是他也没办法改变。

温晚做了五分钟的心理准备，总算慢吞吞地从被窝里出来，像蚕宝宝蜕皮一样困难。

“说起来，统统你还记得我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吗？”

能言善辩的系统倏尔凝滞了一刻，系统温柔地转移话题道：「于蔓儿马上就要等急了，看起来下一秒就会杀到你房间。」

“......qaq。”温晚总算急急忙忙地穿好了衣服，饭都没吃地跑向了约好的地点。

系统盯着画面里刚到没多久、还有心情看湖里的鸳鸯的于蔓儿，只笑不语。

“蔓儿！”温晚咳嗽了几声，朝对面穿得像小凤凰一样的少女招了招手。

于蔓儿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转过头轻哼了一声，“可真是让我好等！”

“对不起对不起嘛......”温晚拉住了她的手，讨好似的晃了晃。

“倒也没等多久。”于蔓儿有些不自在，急忙反握住她的手，“既然到了那就快走吧，今天我不能等你了，我等下还有训练。”

“什么训练呀？”

“当然是要备战试炼大赛的训练。不过我这么强，就算不训练他们肯定也都打不过我。”讲到这件事时，于蔓儿得意地轻哼一声。

忽地，温晚想到了一件事，问：“那谢隋也会参加吗？”

“当然要参加啊，他可是陆羽仙尊唯一的弟子。”于蔓儿仔细回想了一下谢隋的疯劲，打了个冷颤，“反正……他要是忽然发疯，你要立刻跑。”

——

正在闭目修炼的谢隋忽然听到了进门声，他内心不自觉一跳，睁开双眼。

是她。

温晚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在找他。目光里还带着溢于言表的疲惫。

“你在这里呀。”

被找到了。

谢隋盯着她不太自然的红晕，“嗯”了一声，问：“生病了？”

“是......”温晚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昨天下午想去见周怀瑛的。”

这个名字，他听说过。

“我和他是青梅竹马。不过他没见我，我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然后回来就发烧了。”

“多久？”

“两个半时辰？”

他不自觉地蹙眉，看着眼前的少女，看起来确实比昨天虚弱了几分，“找他做什么？”

“我想留在长云宗，就必须通过外门弟子的试炼。他是个天才，我想让他帮帮我。”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昨日的打击一般，“他不教我，你可以教教我嘛？”

“不教。”

“求求你啦。”

谢隋低头睨了她一眼，“他不肯教你？”

“不是不是！他想教我，我不想他教，我想让你教。”温晚讨好地望着谢隋，“教教我吧？”

看，还是有人可以重视到他的。星点恶劣的占有欲被满足，谢隋轻轻扯了扯嘴角，又用最快的速度压下去了。

漆黑的禁闭室里只有两个人，他生而黑暗，她像被折断羽翅的天使恰好落入他身边，似乎这是只属于他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上天恩赐。

“......好。”

「好感度上升至十点，请晚晚再接再厉。」

「拯救进度已达到百分之五。」

“打坐，凝神。”

温晚急忙阖住双眼，脑子里却转着一个又一个念想，完全静不下心。

接着又是一声叹息，是谢隋的声音：“胸腔沉气，把注意力放到呼吸上。”

一经提点，温晚总算摸到了门槛。

狭窄的禁闭室里，均匀的呼吸声回荡在谢隋耳边。少女身上的香味都在被无限放大，肆意地侵占了他的四周。

......

他抬眼看向认真炼体的少女，紧绷的神经难得放松了一回。

从以前开始他就在警惕，警惕父母、警惕兄弟、警惕师尊、警惕世俗，对任何人都放不下属于他自己的警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