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白湖和旳徵拼命对抗这股力量,但这股力量所带来的毁灭之意却势不可挡。
坚固的屏障裂开一条缝隙,黑色海水涌入境内,那一瞬间带来一股极为难闻的味道。
这些海水落在地上的一刹那,原本生机勃勃的草地,忽然开始大面积枯萎。
至于那些之前被白湖送走的子民,他们自发回去叫人,决定与桃源仙境共存亡。
不同的力量正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白湖隐约感觉到,海啸似乎正在吸收他的能量。
他没忍住皱起眉头,而身后的旳徵也不知在何时,额头处同样冒出一对龙角。
就在白湖思考对应之际,那股力量瞅准时机,它用力拍打着刚刚修复好的裂缝。
那道裂缝再次裂开,口子也开的比上次还大,数不尽的黑色海水瞬间涌入。
白湖瞳孔一缩,他抬手想将这些海水挡回去,但一切为时已晚。
一部分海水已经落在他的身上,那袭白衣在碰到海水的一瞬间,立即被灼烧。
他们身下的草地,已经在黑色海水的影响下,出现大面积枯死现象。
眼看着自家大佬辛苦呵护的世界,即将发生生灵涂炭的大事故。
白湖没有犹豫,他在心底默念咒语的同时也开始快速打手印,因为他用的是禁咒。
所以阵法不再像往日那样冒着金光,这次是冒着血红色光芒的黑色阵法。
旳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心尖一颤:“湖崽,别!我求你了,你不要这样做!”
白湖充耳不闻,他心里念咒的速度越来越快,手里的动作就没停下过。
他没有自家蔺哥那么强大,他想守护好这个世界,就必须以自身为献祭。
白湖只希望他的献祭,可以为两个世界渡过此次危机,为了避免旳徵过来捣乱。
他还额外开了个屏障将人拦在外面,阵法很快成型,又将自己全身神力倾入阵法内。
屏障外的旳徵疯狂摇着头,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湖拔出长剑自刎:“不,湖崽!!!”
鲜血落了一地,白湖本就单薄的身影在此刻更显得摇摇欲坠,没一会便倒在了地上。
屏障消失的那一刻,旳徵冲入阵法内部,他用手捂着白湖的脖颈,眼泪不争气的落下。
“湖崽,你怎么那么傻?这不是还有我吗?”他从未想过再次抱到这人,竟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几乎快昏迷的白湖已经没力气说话,他想,他们这段孽缘分,总算是走到了尽头。
他闭上了眼眸的瞬间,手指无力垂下。
“湖崽!!!”旳徵在此刻哭得撕心裂肺,神明的陨落也成功让那股力量慢慢消失。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白湖的脸颊:“既然生前无法在一起,那么就将我们共同奔向死亡吧。”
旳徵本就是因为白湖才苦苦支撑活到现在,现在他最爱的人已经没了。
这个世界他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他不再犹豫,同样选择身死道消。
两个人的身影在阵法内缓慢消失,海啸很快消失不见,那些被污染的土地重新恢复生机。
尽管蔺遮在察觉到不对劲时,他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奈何他们还是来晚一步。
此时空中的乌云散去,屏障修复如初,唯有阵法中即将消失的两道人影互相依偎着。
蔺遮瞳孔一缩,他松开手主动冲上前,最后只抓住了白湖和旳徵的一丝残念。
其他人此时也赶了过来,正好见证了两大神明的陨落景象,纷纷开始抹眼泪。
云衿虽然不喜旳徵,可他也确实让芥子世界安稳运转了这么多年,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江砚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晚来一步,他同样垂下眼睑,流露出几分哀伤。
在白湖和旳徵彻底消失之后,一条白金色的龙出现在空中,另一条金龙紧随其后。
它们肆意在空中嬉闹,只是没一会便再次化为过眼云烟,有些人见状哭得更大声了。
蔺遮倒是没那么难过,他拿出两枚灵胎珠,将白湖和旳徵的残念注入了进去。
这样对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开始新的生活对他们来说也是件难得的好事。
想清楚一切的蔺遮,他转过身看向众人:“这段时间桃源和芥子世界将由我代管。”
“你们留下部分人清理战场,其他人回去各司其职,阿麟,我们走吧。”
蔺遮吩咐好一切,他重新回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