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少年持柄更加用力。
金属穿过筋肉的响动清晰可闻。
“哈,咔……”
直到失去气息。
整间屋子重归宁静,三人谁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目睹生命的逝去,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
拿刀的手开始颤抖,但很快强行使其镇定下来。
“走……”
咔嚓!
天边响起一道惊雷。
阴沉的天际不知是朝阳还是正午,唯一在做的就是向前跑,向前跑,不顾一切的向前跑。
身后追击的马蹄声似乎越来越近。
“再坚持一下,渡口就在前面。”
这就是常说的亡命徒吗,和丧家之犬没有区别。
终于,流淌的河水出现在眼前。
跳上木船,瘦弱少年奋力解开拉索。
只要过了河,就是景国的地界了。
“坐稳,我来掌舵。”
少年回过头。
“鲍褚,快……”
小船顺着河流慢慢飘向远方,码头上,追击的捕快已经将人擒获在地。
“嬴连,快走,别管我。”
“鲍褚。”
捕快拔刀在手,脚掌踏在鲍褚的头上。
“看你往哪里跑。”
嬴连把桨交到雪兰手中。
“走的越远越好。”
纵身跳下船,顺着河面游了回去。
“事情是我犯下的,和他没关系。”
却被捕快一脚踢倒。
“小兔崽子,胆子不小,敢杀人,反倒害老子追了一天一夜。”
拳打脚踢,将怨气发泄在了两人身上。
“船上还有一个。”
嬴连闭着眼大喊。
“和那人没关系,是我挟持的她。”
殴打还在继续。
“两名孩童,何须如此强硬对待。”
着旧衣,头戴斗笠,身背包袱皮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附近。
“呦,爷们当差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指手画脚。”
“滚远点,叫花子,当心把你也给送进大牢去。”
男人不为所动。
“再打下去,只怕性命不保。”
一名捕快握着刀把走过来。
“还真有喜欢多管闲事的,我说你是不是……”
蛮横地推掉斗笠,显露出了藏在下面的面容。
“额,等等,这个好像是?”
有人提醒。
“像是在公告栏上见过。”
“是他!”
纷纷拔刀。
男人不慌不忙,垂于身侧的左手向下展开。
脚下的地面突然间如同波浪般来回起伏,且柔软易陷。
捕快们纷纷开始下沉,直至淹没到半腰,才终于停止。
“额!”
“动不了了。”
“快想办法。”
男人捡起斗笠重新戴在头上。
“看来,这个国家也该离开了。”
嬴连搀着鲍褚站起身。
“等一下。”
男人停下脚步,冷漠地回过头来。
“你也要离开这个国家对不对,坐船的话,会更快一些。”
站在岸边,挥手示意雪兰把船划过来……
五年后。
酒楼二层。
“鲍褚,你都吃了七盘了。”
“这个确实很好吃啊,小二,再来两盘。”
嬴连打趣的说道。
“曾经你是竹竿,如今倒成了门柱了。”
昔日那个弱不禁风的少年,现在可谓健壮结实,充满力量。
隔壁窗边的圆桌前,黑纱掩面的男人静静坐在那里,不多时,头戴兜帽,身边跟随有两名护卫的客户走了过来。
于对面而坐。
“这是宅院的地形图,今夜子时动手,要死不要活。”
又从随从手中取过颇有分量的袋子。
“黄货,事成之后,付另一半。”
“什么人。”
“生意场上的对手,所谓同行就是冤家嘛。”
“没问题。”
将袋子拿到面前。
“可别失手了,我可不想惹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