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是我下的?还下到了自己身上?
我有点欲哭无泪。
冷静下来,我偷眼看向眼前男人,他有一具如此美好的肉体……
不对!这是杀死我、肢解我,还把我的尸体挂在网上拍卖的魔鬼!我怎么会觉得魔鬼美好?我真是饿了。
清醒过来,心底的怕,暂时压过了恨。我现在唯一的底牌,就是闻宴也绝对不知道我是重生的……
“微微。”
“……嗯?”我浑身一震,才反应过来,他叫的应该是林微。
不说魂穿重生这种事,是小说里的情节,发生在现实世界里本就荒谬,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再说,我和闻宴也之前也只见过一次,一个照面,他就要了我的命。
又怎么会叫我“微微”,这般亲切?
正走神间,闻宴也:“很美。”
“什么?”身子打了个寒颤,我才发现他目光落在我脖颈处。
那条蓝色的鸽子蛋钻石项链。
被一个杀人狂夸“很美”,背脊上窜起一阵恶寒。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涌到唇边的,却是一声带着别样意味的慨叹。
我的脸瞬间红了。
小腹中,热意越来越盛,烧得我眼前一阵阵地模糊。我深恨这个“林微”,到底给自己下了多大分量的药?!这不是要命吗?
扶着身后墙壁,我颤颤巍巍地站起,下意识地只想离眼前的闻宴也远一点,再远一点。
可他没那么容易放过我。
男人几步逼到我身前。我躲闪不及,只觉身子一轻,竟是被他打横抱起,扔回了床上。
闻宴也饶有兴味地扯起被子,把我包了个严严实实,木乃伊一样。
这又是什么新的……杀人手段?是要憋死我,还是闷死我?我迷迷糊糊地想。
只见闻宴也蹲到了我床边。
好像……一只大阿拉斯加。
一定是强力迷情药烧坏了我的脑子,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这可是杀人魔啊……
恍惚间,男人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忽近忽远,“这药没办法解,只能熬着,或者……”
他指尖轻抚过我的脸颊,卷走我额上的汗珠。
“走开……”我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别过脸去。
身边男人身形僵了僵,他起身。
高大的阴影几乎把床上的我,一整个儿笼罩进来。心陡然慢了半拍,闻宴也这是忍不住,要对我下手了?
怕自己再发出那种丢人的声音,我死死地咬紧嘴唇。
闻宴也的声音有点奇怪,像是兴奋,又带着深深的压抑。他哑着嗓子:“是你,微微,是你。是你的话,可以等……等多久,我都……愿意。”
我烧得迷迷糊糊,根本听不清楚他的低语。
只希望他莫要挨我。
床边,男人慢慢远去。
开门声,关门声,哗啦啦的流水声中。
我沉沉睡去。
恍惚中,耳边不时响起莫名低语。
“微微,我没有伤害你,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你相信我。”
“你、你不记得我了吗?”
“厄运中,总有希望……”
我被念叨得烦了,嘟囔,“啊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
耳边的声音一下子兴奋起来,“真的吗微微?我就知道,微微最好……”
语气像个小孩子在心满意足地撒娇。
自我重生这几个小时以来,我第一次觉得,莫名的心安。就这么裹着被子,陷入了更深的睡眠。
我好像做了很久的梦。
梦见小时候,被绑架到那个东南亚国家,被人背在背上逃跑。那是漫长、颠簸的一段路。
我趴在少年瘦削的背上,偷偷掀开眼前的黑布袋。
看见,他耳后,发际线往下一点,有几颗小小的红痣。排列的形式,就像天上的北斗星……
东南亚灼热的阳光,透过硕大浓绿的树叶,点点洒在我脸上,刺眼……
我睁开眼睛。
才发现,暖暖地照在脸上的,是从窗外射进的晨光。
睡了一整夜的身体,那股恼人的燥热消失不见,只余倦怠,和双腿间些微的疼痛。
我微微动了动身子。
“醒了?”
床边,闻宴也静静立着,窗外的日光勾勒出他高大的身影。
杀人凶手!
我掩住眼底的惊恐,轻轻“嗯”了一声。
不知怎的,林微的记忆,在我脑海中苏醒得并不多。除了给闻宴也下药,我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他身边,又为什么非得爬上他的床。
我懊恼地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