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住傅之因手指,硬生生将其拉离我的下颌。
傅之因眼中,惊愕的神色一闪而过。他还在用力想控制住我,可我计算好了角度,又巧妙借力,傅之因痛得额上渗出一层薄汗,却紧抿着唇不肯出声。
估计着外面的狗仔已经拍得差不多。
看着傅之因强忍疼痛,期待着的眼神,我一字一句:“林施微临死前,只想离你远远的。”
我松了手,用力一堆。
傅之因后腰撞在休息室桌缘上,痛嘶了一声。
抬头,对上我双眼。我:“她后悔了。和你在一起,那么相信你,她后悔了。”
“不,微微她不会的……”傅之因声音很轻,一向注重仪表的顶流影帝,身子轻颤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
我有些残忍地道:“傅之因,林施微是被你害死的。”
“不是,不是的!”傅之因张着嘴,想要辩解什么,却终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就是被他害死的,他辩无可辩。
“不是,不是……”傅之因喃喃自语,与其是在说服我,不如说在欺骗自己,“我没有,我怎么能伤害微微呢?我不会的……”
我冷冷道:“和宁澜比起来,你更像一个凶手!”
傅之因按住胸口,缓缓跌坐在身后的高背椅上,剧烈地喘息着,再也说不出辩解的话。
“但凡你还有哪怕一点良心,就不该再护着宁澜,让警察好好查她,也能早点为林施微报仇。”
提到宁澜,傅之因颤抖着抬起眼皮,艰难道:“不是澜澜,不是她……你真得误会了。”
听到他吃力地为宁澜辩解,我丝毫不感到意外。
只觉得好笑。
看着傅之因颓废可怜的样子,我忍不住开口:“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既然你爱的是宁澜,为什么就是不肯放林施微离开呢?”
明明,我当时已经放下,已经决定离开。
如果不是傅之因用一枚婚戒,乱了我心智。我现在……一定还活着。我妈妈也一定不会死。
或许,我和傅之因的孩子,还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傅顶流,你到底把林施微当成什么了?你和宁澜play的一环吗?”
“我……”傅之因疲倦痛苦地有摇了摇头,“你不会懂的。我……我对微微的爱……”
“哈哈,”我笑出声,指着自己双眼,“你敢对着我这双眼睛,再说一遍你爱林施微吗?”
傅之因苍白的薄唇颤抖,他撑着身子,凝视我的双眼,“我爱……”
“咣当!”
身后的门被人从外猛地撞开。
宁澜拖曳着长裙裙摆,一头扑进傅之因怀里,“阿因,你、你怎么了?”她心疼地覆上傅之因青筋暴起的手,“是不是胃又痛了?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看到傅之因冷汗涔涔的惨状,宁澜恶狠狠看向我,“上次,阿因被你刺激到胃出血,住了好几天院。你能不能放过他?!”
她又转向傅之因,“阿因,这个林微就是刻意打扮成微微的样子,不知道怀了什么心思。阿因,你这么难受,微微在天之灵也会愧疚……”
我愧疚个屁!
拼命地攥紧手指,才抑制住给宁澜一记耳光的冲动。
知道我刺激宁澜的目的基本已经实现,懒得再装,我转身就走。
眼角余光看到傅之因颤抖着手,伸向我的裙角。却在宁澜的阻拦下,什么都没有够到。
宁澜的哭声,听在我耳中,格外悦耳。
生日宴散场,已是深夜。
走出酒店门口,一阵凉风袭来,我抱着手肘打了个寒战。
身后传来一身轻咳,是宋北辰。
他手中的西服外套,从左手换到右手,“你今天,太过分了。”
我懒得理他,从鼻子里冷冷“嗯”了一声。
或许是我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他,他转身就走。
五分钟后,宋北辰的黑色别克停到我面前,车窗摇下,车内的暖气扑面而来。
宋北辰冷着脸:“上车。我送你回去。”
“送我回闻家?不用。”我沿着马路边缘向前走着,“阿也不会想看到你。”
“你……”宋北辰一噎,随即又冷笑道:“你的阿也很疼你吗?我看也未必吧。这么晚了,都不派你家的豪车来接你回家。”
我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刻意大声:“我不许你这么说!是我自己想散散步,阿也他在国外出差,根本就不知道!”
拒绝了宋北辰,我目送着他的黑色轿车渐渐远去。抱紧手臂,我慢慢踱进小巷,放在口袋里的手指,疯狂地在手机上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