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业脸色数变，“这、这……不太方便……”

还是林母扯了扯他的衣角，哽咽着道：“多一个人找洛洛，就多一份力量。”

林建业只好黑着脸答应下来。

看见我拉着闻宴也大大方方地进了林洛洛的屋子，林建业被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我心底觉得有几分好笑，林建业居然是个这么注重女儿隐私的人？

可林微还住在林家的时候，她那间窄小的楼梯间，可是任何人都能想进就进。

林洛洛的房间布置得满目粉色，十分少女。落地窗帘和床品都是昂贵的真丝，还嵌着重重叠叠的华贵蕾丝边。

跟她比起来，林微住的简直是狗窝。

我拉着闻宴也进来，随手指了指床，“坐。”

闻宴也皱眉，犹豫了一瞬，扭扭捏捏地站在了一旁。

我：“别不好意思。”

闻宴也摇了摇头，“丑。”

林洛洛这满屋的精致，在闻宴也眼中，居然又丑又廉价。

我笑了笑，心中替林微不值的愤懑，微微淡了些。

林洛洛屋子里东西很多，边边角角都塞满了精致的小玩意，我顿时有点头大，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翻找线索。

正犹豫间。

闻宴也指了指林洛洛的大衣柜，“那里面，很臭。”

臭吗？

我吸了吸鼻子，不仅没闻到什么臭味，反倒觉得林洛洛的屋子里，充斥着一股腻人的甜香。像喷多了的劣质香水。

闻宴也示意下，我打开林洛洛巴洛克式的大衣柜。

厚重的实木柜门一开，一股子浓烈十倍的香气，扑面而来。

呛得我别过头去。

不知什么时候，闻宴也无声地站到了我身后。我下意识后退，直接撞在了他坚实的胸口。

隔着薄薄的衣衫，我好像能感觉到他砰砰的心跳。

好快。

顿了几秒，我才发现，我听到的是自己的心跳声。

莫名地，我脸颊有些发热，“抱歉，我……”

下一刻。

男人筋骨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覆在我鼻下。

他掌心一股好闻的雪松味，隔绝了那呛人的甜腻。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别扭地挣扎了一下。

还不等我说什么，闻宴也指向林洛洛挂得密密层层的裙子中间，“那儿。”

我扒开她的衣物。

倒抽一口凉气。

衣柜里，有一个凹进去的隔间，里面拜着一个黑乎乎、脏兮兮的布娃娃。

布娃娃身前，一左一右立着两根红彤彤的电子红蜡，红光把那娃娃的脸，照得格外狰狞。

下意识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东西，我强忍着恶心，向娃娃伸出手去。

“别动。”

闻宴也把我的手握在掌心。

他回头，从林洛洛床上扯下一块淡粉色的枕巾，垫在手上，把布娃娃从隔间里拿了出来。

我这才发现，这娃娃的四肢，都被钉子定在了木板上。

闻宴也用了一番力气，才把娃娃连带着她手脚上的钉子，一起扯了出来。

屋子里那股甜腻的香气，似乎就是从娃娃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觉得有些不适，后退了两步。

闻宴也反复检查这个娃娃，看到娃娃后背，他脸色阴沉下来。

“怎么了？”

闻宴也皱眉：“别看。不是好东西。”

可是，已经晚了。我看到了，那是……

“咣当”

房门被人从外重重推开。

我吓了一跳，还不及回头。

林母尖锐的声音，自门口处响起，“林微，你这个小偷！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你妹妹那点衣裳！”

她指着林洛洛大敞四开的柜门，满脸愤怒，“你……你不配做洛洛的姐姐。”

我静静看向林母。

这一刻，我几乎能感觉到林微的灵魂，在我的身体里的某一个角落里，大声哭泣。

“我没有。”

我的语气很淡，不是为了辩解什么，只是简简单单地陈述事实。

“你没有，你干嘛翻洛洛的衣柜？你怎么那么不知道尊重人？”林母冲进来，一下子撞开我，飞快地关上了林洛洛衣柜。“衣服都翻乱了，你还说你没有？”

我从闻宴也手中拿起布娃娃，怼到林母面前，“这是什么？”

心虚在她眼底一闪而过，林母避开目光，“不过、不过是个小玩意，不打紧……”

“不打紧？”我嘴唇都快咬出血来，只觉替林微万分委屈，“你知道的，对不对？”

我一字字读出布娃娃背后，用红笔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