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脸直接红到了耳后。“这、这是你的房间,你想睡哪里就睡哪里。我回自己房间去睡。”
“哦……”闻宴也摇曳的额发带着汗湿的潮意,遮挡着他的眼睛,看上去可怜巴巴,“那,微微好好休息,不用管我。我……咳咳咳……”
他按着胸口大口咳嗽起来,肉眼可见地,身上捆着的绷带又渗出了血。
我探手去摸他的额头,有些生气,“你发烧了,怎么不说?”
“我没事……”闻宴也还在咳着,苍白脆弱得好像下一秒就要碎了。
完全想不到这个人刚才还单枪匹马,大杀四方。
一时间,我竟有些看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从包里翻出医生开的口服药,我倒好温水,递给闻宴也,“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
“不要。”闻宴也像小孩子一样粘人,“这要吃了会犯困,我不想睡觉。”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刚才又折腾了那么一大通,现在整个人虚弱得嘴唇都白了。不靠吃药睡觉,让身体好好休息休息,到底是还想干什么?
我又气又心疼,不觉加重了语气,“为什么不吃药,你不想好?”
闻宴也低着头不说话,委屈的模样看得我整个人愣住。
不觉软了语气,“是不是伤口痛?把药吃了吧,睡着了就不痛了。”
闻宴也还是摇头,“我睡着了,你……就会离开。”
心口一滞,一阵热意从耳后窜上脸颊。我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爱的是林微,可这一刻,我仍忍不住幻想……
他爱的人,要是我,就好了。
我别过头去,轻声道:“你把药吃了吧。我……我不走。”
闻宴也吃完药,我遵守自己的诺言,合衣躺在他身边。他身上有伤,我不敢给他抱,我们两人就这么各睡各的。
十几分钟后,药效发挥作用,我听着耳边闻宴也的呼吸轻柔低沉了起来,是陷入了梦乡。
我刚想动一动身子,闻宴也在梦中闷哼一声,轻轻翻了个身,一只手搭在我肩上。
终究还是不忍心吵醒重伤的闻宴也,我在他身边慢慢合上眼睛。
睡梦中,恍惚听得闻宴也一句梦话,“微微,你相信我,我没有伤害过你,我……会为你报仇!”
黑暗中,我猛地睁开双眼。
为我报仇?
这一瞬间,我甚至以为,闻宴也说的,是林施微。
可……怎么可能呢?
他说的,应该还是林微。毕竟,他刚才就用自己最后一颗子弹,崩掉了闻晟一只手。
就算是给林微报过仇了。
我想起,我还是鬼魂的时候,看到过闻宴也踩断了王琦的手。那次是因为什么来着?我不记得了……不过,闻宴也可真喜欢剁手啊。
迷迷糊糊地我又睡了过去,一觉到了天亮。
第二天,闻宴也身子好了些,说要去医院看爷爷。
知道他这是要露面给闻家人看,我没说什么,乖乖地跟了他去。
到得那家医院最顶层vip病房,远远地就听见爷爷病房里,一阵喧哗。其中就有闻四叔,声泪涕下控诉的声音。“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闻宴也对自己亲兄弟动枪!老爷子,阿晟他一只手都废了!我们四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家法惩治!”
明明是他们先起了杀心,行动失败,却都栽派到闻宴也头上,说闻宴也都是为了我。
心中怒火上涌,我直接就要往病房里冲。
被闻宴也一把拉住,“微微别去。”他好看的眉毛皱着,“他们,脏。”见我点头,他露出笑容,“在这儿等我。我去处理。”
今天,闻宴也名义上,是来看闻老爷子。明面上,他没带保镖。
我一个人溜达下楼,路过妇产科。
一道柔柔的声音传来,“阿因,医生说我现在月份小,再不举行婚礼,怕就要……显怀了。”
我回过头去。
只见宁澜抱着傅之因胳膊,从一声办公室走出来,满脸的娇羞欣喜。
她又怀孕了?
不是说,因为被我找人轮女干,她不能生了吗?
短短半年之间,就怀了两次。该说宁澜身体好,还是该说傅之因身体好呢?
我忍不住,冷笑出声。
宁澜向我看来,“林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她顿了顿,“你也……怀孕了?”
此言一出,宁澜身边的傅之因身子轻摇了一下,“是闻宴也的孩子?”他一下子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怒气,甩开宁澜手臂,直接向我:“林微,你怎么说也是微微的妹妹,你怎么能真的嫁给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