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傅之因。
他在……说谎!
从前,他根本就不认识林微,甚至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林微这个人,怎么可能给我下请柬?
一旁,林殊月和陆兴东显然也这么想。
陆兴东:“傅先生,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吗?”
“可以。”傅之因面不改色心不跳,“我的……求婚仪式,每一张发出去的请柬都录入在琦梦传媒的系统里,我现在就可以让公司的工作人员把系统调给各位查看。”他目光直直与陆兴东对视,“陆警官,我说的全是真的。”
陆兴东面色黑沉,“傅先生,你今天所说……希望以后不会后悔。”
傅之因:“我说的都是真的。说真话,我不会后悔。”
陆兴东还要说什么,一旁林殊月拦住。她抬头看向傅之因,“你果然一如既往的……瞎。”
傅之因从没在林殊月那儿得到过什么好脸色,他可能都习惯了,对林殊月的冷嘲热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林小姐果然一如既往的跋扈。”他转头看向林殊月,“我们现在身在警局,说话该讲证据,而不是凭主观臆断和喜恶。我说的对吗?林殊月小姐。”
一点冰冷的笑意,像夜晚的薄云,覆上林殊月苍白如月的面容。
她轻轻道:“你说的对,这里,是在警局。”
林殊月回头向贺唳,“我们走。”
林殊月竟就这么走了?听着轮椅的声音碌碌地远去,我还有几分不可思议。在我记忆中,殊月姐姐可不是怎么容易就会放弃的人。
她一走,我才猛然惊觉,后背上一层薄薄的汗,已经沾湿了我的衣裳。带着潮气的衣服贴在身上,闷闷地难受。
小王送林殊月、贺唳出去,屋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人。
陆兴东看看傅之因,又看看我,突然轻笑了一声,“林微,你不会以为这样,你就能走得出警局吧?”
我刚才紧张得两条胳膊现在还在发软,有气无力道:“陆警官,你是要拘留我吗?”
“你涉嫌偷盗国家血库血液,按道理,我是可以拘留你。”陆兴东很轻很快地笑了一声,“林微小姐,你愿意被拘留吗?”
“当然不愿意。”宋北辰的尸体,还等着我去找……
“好。”陆兴东居然点了点头,“今天我可以放了你。但是,林微,即便你今天走出了这个警局,我的一双眼睛也会盯着你,一直到……你路出马脚。”
从陆兴东办公室出来,傅之因就不知去向。我一个人走向警局大门。
脑子里乱哄哄的。
傅之因刚才……那是诡辩,我知道,那个在医院来偷偷拿走血袋的人,就是林微本人。可她为什么要那样做?是有人指使,还是她自己想去?或者,更可怕的……
林微就是杀死我的……凶手之一?甚至是,主谋?
我双腿发软,没注意到脚下台阶,被猛地一绊。
就在我马上就要从台阶上滚下来是,胳膊被一双大手托住,“小心点。”
我回头,对上傅之因视线。我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谢谢……但,请你放开我。”
刚才,多亏了他替我说谎,我今天才没被拘留。可,这只是一时的谎言遮掩。如果林微真的参与了杀害林施微,别说是陆兴东、林殊月他们,就是我自己……也原谅不了我自己。
我看向傅之因,“傅先生,请你自重!”
他没有放开我的手。
傅之因轻轻扬起下巴,示意我看向警局马路对面。
我呼吸一滞。
认出马路对面的树荫下,齐刷刷地停了一排,都是林家的车。不用想也知道,每一辆车上,都坐满了打手。而原本应该在停车场里等着我的闻家保姆车,不见了。
想起程禾曾经的遭遇,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不怕面对林殊月……可宋北辰的事,耽误不起!
“你再往前走一步,就是直直撞到林殊月的手掌心里。”傅之因提醒道,声音中,居然有一种好整以暇的……悠闲。
我狠狠瞪着他,“傅先生有何高见?”
傅之因指了指自己的亮紫色跑车,“跟我走。”
我还在犹豫。我根本不想靠近傅之因!
可眼前,那几两林家的车,齐齐开了车门。已经有动作快的保镖下了车,眼神锐利地朝我看来。
怪不得林殊月刚才那么利落地离开了陆兴东办公室,她根本不是相信我,更没有放过我。她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手表,刚才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