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炎都。
信鸽越过岩浆般赤红的走道,稳稳落在一只手上。
余江取下信件,上前递给高堂之上闭目养神的人。
“老师,他们已经快到格山了,这是信人传来的消息,请您过目。”
台上那位掀开眼皮,撑住额头的手指懒散的勾了一下,信纸飘到他面前。
伸手从旁边的果盘里拿了颗葡萄扔进嘴里,信封里的内容让他蹙紧眉头∶“还真是一点事都办不好啊。”
手心一用力,那张信纸化为灰烬。
他站起身,双手叉腰抬头看了眼上空∶“亲自去会会。”
“老师,现在情况不乐观,外面的人…”余江话音未落,
门外闯进一人拱手跪下禀报,
“谢公子…,”他焦急万分却不知怎么开口,谨慎的瞄了眼谢梵∶“许文大人的儿子来了,称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见谢宗主。”
“这…!这都多少次了,他分明就是来挑事的。”余江怒目而视。
“让他进来。”谢梵语气轻松,叉腰坐下。
片刻过后,
涌入的不止一人,一眼扫过去十多人等,还都是代表人物。
谢梵又恭敬的站起身来,他走到几人面前∶“各位都是我的长辈,也很尊敬您们,父亲这些日闭关修炼实在没时间来处理这些杂事。我身为他的子嗣理应替他掌权一切,但长辈们好像不是很瞧不得起我踏上这个位子。
你们的样子让我有点不爽,所以不理你们了几天,就当我闹性子,别生气啊。”
他躬腰赔礼谢罪。
那些人个个面色铁青,却敢怒不敢言,
直到出现一只头鸟∶“谢宗主从不闭关修炼,无论怎样、如何都不会,你这都不知道?想要以德服人,这个位子…不是你这般混混沌沌的人轻易坐上的,除了谢宗主儿子的身份,
恕我眼拙,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任何一点出色之处。”
他伸出手指都快抵住谢梵的额头。
谢梵脸上洋溢着笑容,仿佛一抹阳光,却又让人感到阴郁的寒意,他双眼注视对方∶“好像确实如此。”
那人对他的谩骂本人表示赞同。
周遭不再有一丝声响,呼吸声都变得警惕。
“你、你们就因为这事闹了这么多天?”他嘴角含着笑意环顾四周,有些不可置信。
“话说,各位觊觎的是我的身份吧。”谢梵眼底划过一丝狠色,一副无辜模样耸耸肩∶“没办法,我生来就高贵,拿什么跟我比。”
话音刚落,深红的魔气盘旋在他五指之间,一个转动,那出头鸟被他的戾气拎起,甩开数十米开外,在台阶上呕出一摊鲜血,却依旧动弹不了一点。
谢梵恢复常颜,扬起嘴角人畜无害模样∶“老师们,不听话的人,这只手就不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
众人睁大眼睛,看向那人——他捂住心口的动作一僵,瞑目倒下。
他杀死了他父亲手下许文的儿子,在文炎都没人敢动许文一家,就因为他不但有至高无上的力量,还是谢宗主拥护的至亲。
众人瑟瑟发抖,没人想过这个纨绔子弟的魔气如此强盛。
“就算父亲如你们所愿那般泯灭,文炎都的主人也只能是我,回去告诉你们的部将,任何不服从只有一条路——来这领死。”
他眯着眼睛,抬手示意。
余江打开殿门,众人一哄而散,两个随从迟迟不见少爷出来,从殿口探出个头。
扔葡萄吃的谢梵踏出殿门。
两人低头请好∶“谢公子。”
谢梵吞下葡萄,满脸惋惜望里面指了指手指摇摇头,两人还因为谢梵的动作脸红之际,
放荡不羁的下了大殿的台阶,
“余江,在这打点,那群老头一时半会不会再来。我出去几天,我要的东西已经到了。”
余江点头答应。
身后传来惶恐的尖叫声,经久不停。
——。
“小叶,我们只能先在这歇息了,明日在赶路。”璟一推开寺庙,
残破的内景,地缝已钻出绿油油的杂草。
几人找了个透凉之地坐下。
“这…”张珠抱着手扫视四周∶“也太阴森了吧。”
四下除了几人面前透进来的一束月色,其余地方显得格外荒芜死寂。
“小猪,听说这种晚上心生恐惧之人会被戾灵偷看哦。”陈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