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宫远徵病了、躺在床榻上已月余,整个人消瘦的不成样子,三宫的人每日都会过来探望他,可他就这么躺着任谁说什么也不与理会。
宫紫商看着往日里明明那么傲娇漂亮的弟弟、如今却无了半点生气,宫里大夫宫外的游医皆看遍了,却又无能为力。
他本就是医、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的很,又何须旁人来看,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和她的孩子,可是有哥哥在,孩子想必也会平安健康的长大。
宫远徵:" 哥……"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抬起的手,急忙握住了、往日里温热的手掌今日却是冰凉一片。
宫尚角:" 远徵"
宫远徵看着躺在一旁还在熟睡的孩子、眼泪便落了下来,他不是个好夫君也不是个好父亲。
宫远徵:" 日后、还要拜托哥"
宫远徵:" 照顾孩子了"
宫尚角:" 你别胡说、你的儿子你凭什么要我照顾"
宫尚角:" 你赶快好起来"
宫尚角:" 你亲自教导他"
宫远徵却无力的摇了摇头、他也想照顾孩子长大、可如今却做不到了。
宫远徵:" 哥、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很清楚。"
宫远徵:" 麻烦你"
宫远徵:" 照顾他长大"
宫远徵:" 我怕他会和我幼年时期一样"
宫尚角:" 远徵"、我们不能放弃
宫尚角:" 会有办法的"
可现下哪儿还有什么办法、出云重莲都已经吃下去了,主要是他已经没了求生的欲望了……
宫远徵:" 以前总是自诩聪慧、仗着哥哥的宠爱惹了许多麻烦,我不是个好弟弟。"
宫远徵:" 也不曾与阿沅站起一起全心全意的相信她,害她受伤、我也不是个好夫君"
宫远徵:" 如今、还要舍下孩子"
宫远徵:" 更不是个好父亲"
宫尚角:" 不是这样的"
宫尚角:" 你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好弟弟"
宫尚角:" 你后期对纳兰容月的疼爱,满宫门都看在眼里,伤害她的是我不是你。"
宫远徵:" 可是、我当时还是没有像宫子羽那般义无反顾的相信她。"
宫远徵看着宫尚角落了泪,他的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滑落。
宫远徵:" 哥、别哭"
宫尚角:" 好、不哭"
宫尚角:" 我们都不哭"
宫远徵:" 哥、我有些累了"
宫远徵:" 想休息一下"
宫尚角:" 好、你好好休息"
宫尚角:" 有事你就喊金蝉"
宫远徵:" 嗯"
宫远徵看着众人离去、他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孩子的脸颊,这是阿沅与他生命的延续。
又过了几日、宫远徵的状态似乎好了许多、整个人脸色也红润了起来、眼底都带着光。
他先是自己亲手把卧房整理了一番,换上了干净的鹅黄色的床幔。
取出那件月白色与月牙白交替的衣裳换上了,坐在镜台前编起了头发,将铃铛挂在了头发上,对着菱镜整理了一下衣领。
而金蝉提着早膳进门时就看到了自家公子气色很好,他的心顿时一沉,却没有表露出来。
金蝉:" 公子起身了"
金蝉:" 那就快来用早膳吧"
金蝉:" 做了您最爱吃的饺子"
宫远徵:" 这就来"
宫远徵坐在桌前、觉得今日的早膳格外的诱人,一连吃了十只水饺,又用了些许的小菜。
金蝉:" 公子觉得今日身体如何?"
宫远徵:" 还不错"
宫远徵:" 准备出去走走"
说着便起身、金蝉急忙取来斗篷给宫远徵披在了身上。
金蝉:" 夜里落了雪、公子要当心身体才是。"
宫远徵:" 你怎么还婆婆妈妈起来了"
宫远徵:" 对了、言儿呢?"
金蝉:" 乳母在给小公子喂奶、应该快送过来了。"
宫远徵走出了卧房看着庭院内白茫茫的一天,寒风吹落了屋顶上雪,细碎的雪花落了下来,他抬起手去接那飘落的雪花,落在掌心便消散了。
此时乳母也将孩子带了过来交给了金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