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充华淡淡道:“恩宠?怎么会有永远的恩宠
向来都是只闻新人笑,不问旧人哭,即便恩宠万千,看你看她,真的快乐满足吗?
皇上如今正是稳固前朝和后宫的关键时候,怎么会特别在意所谓的恩宠
照容回到仪銮殿后,依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守在宫门外等待的春阳看后忙跑了过来道:娘娘您可算回来了”
照容平静道:“又怎么了?
春阳回禀道:“适才福宁殿的宫人来报,说是袁夫人病重了
皇后娘娘那边推脱要忙着各国使臣的觐见接待事宜
顾不得管这些事,让袁夫人自行请太医
袁夫人却不肯让太医医治,福宁殿的人不得已来求见娘娘。”
照容心中咯噔一下道:怎么好好的就病重了?”
锦旋道:“袁夫人这病断断续续的已经有一年之久了,倒也不以为奇。”
照容却担忧道:“那也不得马虎。
又对春阳道:“你奉本宫的旨,去御医院把徐太医请来,锦旋,咱们去看看
锦旋却犹豫道:“娘娘?真的要去吗?
皇后尚且都躲着不管,咱们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再者,袁夫人之前对您也?您自己如今都有这许多的不顺
如何能再有精力去管的了旁人?
照容知道锦旋也是为自己好,但还是不忍道:去看看吧
她也是个可怜人,咱们不能落井下石
照容等人还是到了福宁殿,只见床上袁夫人沉沉闭着眼睛
静儿趴在床头低泣着,看到照容进来后仿佛犹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忙行礼问安后道:“贵妃娘娘,您救救我们夫人吧,夫人刚刚
刚刚既然吐了好些血,奴婢害怕极了。”
照容走到袁夫人床边,看着她的脸色果然苍白无力,像是虚弱到了极致
轻声唤道:“月缨?月缨你怎么样了?”
袁夫人没有任何回应
照容不禁疑惑对静儿道:“这是怎么了?
静儿心一沉,叩头道:娘娘,都怪奴婢,奴婢太无用了
夫人任性,又私下停了药,生着病就是不肯让任何人请太医
这才活活的拖了这么久,拖到了如今,都怪奴婢,奴婢怎么也不该由着夫人乱来
没有及时回禀您,奴婢罪该万死啊。”
照容惊讶道:“怎么又将药停了?她这病根本不能停药啊
静儿依旧痛苦道:夫人已经自己停了很久了,不让奴婢们声张。”
“还是因为六皇子的事?”
静儿点头道:“是,夫人她之前也是满心期待,可近来也不念叨六皇子了
还总说一些丧气的话,说自己等不到六皇子了
说如此痛苦的煎熬活着还不如去了极乐世界,早一些享了福气的好
还说,还说六皇子已经不需要自己这个生母了,活着也会
成为六皇子的拖累,让六皇子有这么一个生母不堪
自己累了不想再等了,奴婢当时只当是夫人的赌气话,可没想到夫人是真的伤了心了。”
照容叹气道:“这个六皇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再怎么说也是生母对自己的一片相思之情,非要变成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局面吗?
“娘娘?徐太医来了。”
徐太医提着药箱进入后行礼道:“拜见娘娘。”
照容免了礼道:这么晚了还劳烦你跑一趟,也亏着今夜你是当值的。
徐太医看着照容的样子也忧心道:“娘娘。您的脸色也不太好
可还是?”
先不说本宫了,你且先看过月缨吧。”
照容不想多言自己的事,说出来也是心烦,打断了徐太医。
徐太医也识趣道:“是
照容起身让出位置,让徐太医把脉医治。
而自己则静立于窗下,看着夜色下露重的福宁殿,心中想的却全是皇上
今日对自己的含糊之语和躲闪的眼神,心中只觉得痛
更是想到了那未见面的十皇子和自己的曾经是满心期待,既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因是背对着人,所以没有被察觉。
徐太医把完脉后,又仔细问了静儿一些关于袁夫人的近况
听着,听着也是皱起了眉头,忙对照容道:“娘娘?
照容忙擦干了眼泪,转过身来
徐太医看到了照容面上明显的泪痕,不禁心中既然难过了一瞬间。
照容恢复神色道:怎么样了?
徐太医回过神来道:“娘娘可要有心里准备,夫人,她,她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