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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家的诱惑

“嘀嘀嘀…!”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在裤兜里欢快地跳跃。望斌有些条件反射,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却是妻子海棠的电话。通常,都是望斌每天给海棠打一个电话,这是他们的惯常做法。多少年了,望斌习惯了海棠的声音,磁性、温柔,极有母性和家的味道,就像一串淡雅的夜来香,温润着他孤寂的漂泊时光。

七年前,他们好不容易生了第二个孩子,海棠就不出来做事了。第一胎是个闺女,十余年了只会喊爸爸妈妈。孩子和同龄人几乎没什么两样,肤白肉嫩,五官俊秀,沿袭了她母亲的血脉。街坊们说:“钢刀落肚——心痛呀,只可惜了好端端一个漂亮丫头!”

孩子自打生下来就不爱动,一对眼珠空洞而晦涩,偶尔向上翻个白眼,一对眼球便成了瘟猪眼,全是白的,静止不动,吓得人不行。

前段时间,孩子脑袋爱转动了,似乎哪根神经被激活起来,小小的头颅像个陀螺一般,转动起来就停不下来,好像上紧发条的钟摆。黑黑的头发瀑布般泻下,遮住了脸庞,活脱脱成了聊斋上的画皮鬼。更叫海棠可气的是,这孩子性早熟,月事来了也不让用经纸,经常血糊糊的抺的满身满脸,就像一个作法的女巫。

闲暇下来,海棠常常在想:都说上天素有好生之德,为什么老天爷就偏偏不能眷顾一下她呢,让女儿在某一个有雾的早晨活脱脱的痊愈,就算发生一次人间奇迹也未尝不可呀……!

“在忙啥子?下班了么?”海棠问。

隔着话筒,隔着万水千山,望斌似乎听见妻子莫名的颤抖和喘息。

“我在广场上散步哩!”望斌说。

“真有闲情逸致呀!有冇一点儿想我呀!”海棠说。

“想!天天都想呢……!”望斌说。

“我不信,你骗鬼哩!是不是又让哪个狐狸精迷住了!”海棠打趣道。

“瞎说!还能想谁呢?都多少年的夫妻了,都成泥跟土了——”

“——唉!真是郁闷的要死!”

“今天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有人给我写情帖——真是疯了!斌子!不要打工了,回来吧!两个人呆在一起比啥都好……”

“都徐娘半老了还情贴……?”望斌的脑袋发胀,意识瞬间模糊起来。

他感觉百无聊赖,手心麻酥酥的。可惜笛子没有带在身边,不然,又可以激情演奏一曲。通常,他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困顿无助的时候,就要吹一下笛子,让自己的心思沉浸在悠远的笛韵中,让轻风流水相伴,这不失为舒缓心情的好伴法,似乎屡试不爽。

潜意识里,他常常记起海棠的好。当年,海棠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俊秀女子,唇红齿白、眉目传情,穿一件火红的风衣,戴上白色的棉绒帽,纯洁的像一只百灵。站在她家的门槛前,宛若亭亭玉立的夏荷,惹来多少灼热的目光。

那年,望斌没有考上军校,从部队复员了。海棠的出现,让他怦然心动。那年,他家徒四壁、一穷二白,望着父母的坟茔,他会止不住落泪。无边的孤寂中,他在雪后初霁的大地上行走,萧瑟的寒风从耳畔掠过,他一点不觉得冷。

那时候,白雪皑皑的原野上,他看见了一抹红,痴情的一抹红,那是海棠的身影啊!那时,他便在心中坚定了一个信念,一门心思对海棠好,一生一世的好!

这些年,海棠独自一人操持家务,抚育两个幼小的孩子,她拥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呀!这样的女人本该过上舒心幸福的日子。可是,自己给予过她了吗……?

时光荏苒,一晃多少年了,两个人相濡以沫地走过,爱情似乎变成了亲情,电话中或网上聊的都是些柴米油盐的琐事,不咸不淡,就像一壶没有煮开的白开水。有时,也说些插诨打科的话。

望斌说:“我身体里能量积蓄太多,时间久了恐怕会得出病来!"

海棠调侃道:“城里漂亮女人多,你万一看花了眼!回家都不知道路呢……!”

望斌说:“哪能呢,我有那个贼心可没那个贼胆呀!”

海棠嗔怪道:“就你那德性,有么子不能呢!隔着天涯海角,只当我没看见呗……!”

“哎呀!说的那么疯,难道还信不过你男人呀?”望斌自嘲道。

这些年,望斌果真习惯了海棠的身体,每年一两次的短暂相聚,成了他最快乐的时光,总令他激情澎湃。海棠的肌肤白皙而滑润,虽说生过两个孩子,杨柳般的腰肢,依旧的凸凹有致,穿上高跟鞋走路,身段还如少女一般的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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