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
宋观舟嗖的抓了个大花瓶在手上,同时使劲,扒开了齐悦娘,“大嫂莫要被殃及,今儿我算是瞧出来了,什么血脉亲情,郡王妃是全然不顾,只想着撵我下堂!”
因她举着花瓶,两个嬷嬷也不敢上前,裴秋芸更是火冒三丈,“来人,真当我这是山毛野地,由着你如此没个规矩?!”
不等丫鬟进来,宋观舟直接砸下花瓶,随着重重一声巨响,吓得屋子里的女眷都惊住了,瞬时寂静。
“我生在宋家,嫁入公府,守的是国法家规,倒是问问,你滇南明郡王妃跟前的规矩,是国法还是家规?”
一步上前,宋观舟立在堂屋中间。
齐悦娘朝着兰香使了个眼色,小丫鬟赶紧奔了出去,而她留在屋内,忙不迭的替宋观舟向裴秋芸赔罪。
可惜,这会子闹到这等份上,裴秋芸哪里会听。
她指着宋观舟,满脸勃然大怒,“满口的刁钻刻薄,实在不堪为裴家子媳,如若还不知悔改,就该休了你!”
休了?
这能吓到任何一个女子,但吓不到宋观舟。
她犹如冬日青松,傲然挺立,“郡王妃既是这般想,那就休了我吧,我拭目以待。”
“观舟,浑说些什么,快与长姐赔罪。”
齐悦娘拉着她的手儿,连连劝导,那头萧引秀看在眼里,喜在心底,她从头到尾鲜少说话,偶尔吐出一两句,“长姐息怒,她在家被老四宠坏了。”
天下大姑子可是半个婆母。
裴秋芸只觉得刺耳,“你道我是不敢?还是你觉得没有归处,裴家休不得你?”
没有归处,也是指宋观舟没有娘家。
这等境地的妇人,是不能被休离的,裴秋芸面上带着冷冷的嘲讽、鄙夷,想到老母亲因着眼前贱人,生受了大半年的苦,就觉得越发刺眼。
“我且看着滇南明郡王妃的能耐。”
宋观舟一口一个滇南明郡王妃,嘲讽度直接拉满,裴秋芸如何听不出来,她左右呵斥,顿时涌入三五个丫鬟,上前就要钳制住宋观舟——
忽地,听得裴辰声音传来。
“长姐,裴二求见。”
嗯?裴秋芸微愣,不等说话,裴辰已闯了进来,宋观舟一看裴辰身后的兰香,就知晓是齐悦娘搬来的救兵,她恶狠狠剜了萧引秀一眼,嗖的钻到了裴辰身后,“二哥救我,郡王妃差人要掌我嘴破我容貌!”
“宋氏,你的体面呢?”
裴秋芸多年不曾被气得这般心口疼,就是刘珂说话难听,但大多时候她顺着来,刘珂也不至于像宋观舟这般,顶着她干!
“长姐息怒,观舟年岁小,哪里冲撞了您,您大人大量,宽宥一二。”
“世子,四弟妹辱骂长姐,你也不管管?”
辱骂?
宋观舟从裴辰后头探出半个头来,满脸惊愕看向萧引秀,“二嫂,你为何搬弄是非,惹得郡王妃与我生了误会?好歹我也是舍命救了淩哥儿、桓哥儿,您非但不记得我的好,还日日使绊子。”
“宋氏!”
萧引秀本还给裴秋芸顺气,这会儿轮到自己气不顺了。
她压着怒火,看向宋观舟,“你浑说的什么,明明是你目无尊长,气得长姐心口疼——”
“如若不是二嫂,郡王妃多年不曾回京,竟然熟知公府那般多的秘事儿?”
萧引秀时不时引诱两句,若说这二人私下没有往来,那是骗人的。
裴秋芸叫来方雅儿时,萧引秀低头掩嘴暗笑,自入门之后,就暗暗留意的宋观舟,生了疑心。
尤其进入客室,她的丫鬟被放在外头时,几乎感觉今儿就是红门源。
果不其然。
只是她能高看裴秋芸什么呢?
这个在原著里,到后头也是仰仗着裴岸与金拂云的能耐,勉强扶持了她那羸弱嫡子,承袭王爵。
只是滇南那时分崩离析,如今刘珂还勉强能一把抓的势力范围,到她儿子时,几乎没了实权。
圣上,不!
后续的太子爷,削了刘珂家的势力范围。
那时的滇南明郡王太妃裴秋芸,也只是苟延残喘。
但今日里,裴秋芸依然能在娘家弟妹跟前逞能作威,老大早早离去,齐悦娘寡居且不曾二嫁,带着钦哥儿,这等孤儿寡母的,裴秋芸不能下手。
二弟妹,萧引秀。
自小她看着长大的表妹,素来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