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孩子月份儿大了,流产很伤身体的,你就行行好吧!帮他们登记了吧!”李根着急地望着工作人员,低声下气地恳求。
“大叔,登记不了!这是计划生育政策规定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呀!”工作人员也很为难。
张定招听了这话立马哭起来。她知道孩子一打下来,李虎指定就不要她了。
“张定招,你别哭了,实在不行就打掉吧!等我们结婚了,再要孩子也不迟呀!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再说。”李虎笑着劝道。
他心里盘算着:孩子打掉后,坚决不要张定招了。就算李根拿鞋底子把他打死,逼着他娶,他也要坚守自己的内心。他真的不喜欢她,“强扭的瓜儿不甜”呀!
“哎,结个婚也这么艰难呀!”王秀荣不住地摇头叹气。
“我问问我们钱程,看能不能帮上忙?”程翠望着他们,叹了口气说。
“哎呀,钱程又对希水不熟悉,他去找谁帮忙啊!就不要再为难孩子了。唉!”李根摇摇头,难过地擦了擦眼角。
“那咋办?就这样摊着吗?”程翠着急地说,“我们走的时候,钱程说有啥事给他说。我问问他,说不定能帮上忙呢!我们几个光在这儿发愁不起用啊!”
“说的是,行,翠儿,我俩去外面找个地方打电话吧!”王秀荣朝程翠点点头。
“嗯。”程翠答应着和王秀荣一起出去了。她们来到一家电话亭,拨了乡味儿饭店的电话。
“喂,儿子。”
“妈,你们事儿办好了没有?”钱程一听是他妈,赶紧就问。
“没有,遇到困难了!哎,办个事儿真是难呀!处处都有拦路虎。”
“别急!有啥事我来想办法,快给我说说。”钱程赶紧催促道。
程翠详细地说了他们遇到的困难,边说边不住地唉声叹气。
“哦,你们别急,我来找人问问。问好了,我也坐车去希水。你们先找个旅社住下,等着我去。”钱程安慰着,接着又补充说,“你们找好旅社给店里打个电话,告诉一下旅社名字,我去了好找你们。”
“那行,我们等你!”程翠默默挂了电话,现在也不能确定钱程能帮上忙。她看了一眼王秀荣,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姐妹俩一起去找李根他们了。
钱程挂了电话,沉思了一会儿,就拨通了云朵的电话,
“喂!”
“喂,是钱程呀!”电话里传来云朵欣喜的声音。
“哎,姐姐,我找你打听个事儿!”
“啥事儿?你说。”
“市民政局的人你有认识的没有?”钱程小心翼翼地问,希水他也就只认识云朵。
“说吧!你想要办啥事啊?在希水,99%的事我都能办成。”云朵呵呵笑着,爽快地说。
“那我直说了!我哥要结婚,但嫂子已有身孕。他们去了民政局……”
“哦,去了有人为难他们是吧!不要紧!我来帮你想办法。不着急哦!”云朵听了一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她立即打断了钱程后面的话,轻声安慰。
“那我马上也去希水一趟,晚上见!”
“好,晚上见!晚上我请你吃饭哦!”云朵笑嘻嘻地说。
“哎呀,我请你吧!我请你办事儿,还要你请吃饭,这多不好意思啊!”
“你个傻孩子,跟我还客气呀!呵呵!到了我的地盘,就我请!”
“哎,行吧!那挂电话吧!我赶紧去坐车!”
“嗯,注意安全,拜拜!”
“拜拜!”钱程挂了电话,就赶紧给小丫和李星星交代店里面的待办事宜。
交待完,他赶紧收拾一番,就匆匆去坐班车了。等客车一到希水市,他就和云朵通了电话。
10几分钟后,云朵就急匆匆来车站了。
“钱程!”
“姐姐!”
他们看到对方,同时脱口而出。时隔多日再相逢,他们就那样对望着,彼此眼睛里都满是欣喜。
“走,马上带你去吃饭。”云朵冲钱程微微一笑。
“嗯。”钱程答应着,跟云朵肩并肩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一座酒楼前。楼前挂着一个大横匾,上书“天上味”。
酒楼的整面墙壁上,都装点着色彩斑斓的霓虹灯,整座酒楼犹如一幅璀璨的画卷,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又如人间仙境,富丽堂皇,让人无限神往。
与“天上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斜对面的一座酒楼。它也挂着一个歪歪斜斜的匾,上书“天上人间”。
这个酒楼看上去有些破败,墙上没有灯光,灰秃秃的。看样子,这酒楼是倒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