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养心殿无需通传?”
康嫔修剪花枝的银剪微微一顿。/嗖′嗖`晓?税·徃\ \已-发+布!罪-鑫,璋,踕·
她缓缓放下剪刀,拿起丝帕擦了擦手,脸上依旧是那副无可挑剔的温婉。
只是眼底深处,那潭平静的湖水,终究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漾开一丝极淡的涟漪。
是惊讶和了然,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涩然。
帝王之心,终究是偏得毫无道理……
她看了病弱的五皇子,轻轻叹了口气,将那份微澜压下。
璇嫔眼中是崇拜与纯粹的欢喜:“宸贵妃姐姐真的好厉害!陛下待姐姐真好!”
她抱着琵琶,眼中星光点点,只觉得宸贵妃姐姐能得到如此独一无二的恩宠,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她与有荣焉!
庄妃在小佛堂捻动佛珠的速度,似乎快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平稳。
她对着佛像深深一拜,低语道:“宸贵妃娘娘洪福齐天,这是佛祖庇佑。”
语气虔诚,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王嫔的反应最为直接。
她正试穿着那件崭新的骑装,听到心腹小田子的禀报,猛地转身。¨6+邀¢墈!书¨惘, ¢毋!错′内,容!脸上精心描绘的妆容,都掩不住那一瞬间的扭曲和嫉恨。
“什么?!”
“无需通传?!”
王嫔的声音有些尖利,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压低了。胸口却剧烈起伏着,眼中燃烧着不甘的火焰。
“沈知念……她凭什么!凭什么?!”
这份恩宠,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她的心里!
而在那些未能随驾的低位宫嫔,心中的震撼更甚:“我的天!养心殿可是陛下处理政事,接见朝臣的地方。后妃不用通传就直接进去?这……这真是闻所未闻!”
“宸贵妃娘娘的圣眷,当真是如日中天,无人能及了!”
“以后宸贵妃娘娘去陛下那儿,岂不是像回自己宫里一样方便?”
“嘘!慎言!这也是我们能议论的?不过……陛下对宸贵妃娘娘,当真是……”
这人后面的话,化作一声饱含敬畏和羡慕的叹息。
这份特权让她们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宸贵妃与她们,已是云泥之别……
……
深秋午后稀薄的阳光,斜斜穿过钟粹宫雕花长窗,在光洁的金砖上拖出几道长长的光斑。-鸿!特,暁`税·蛧¨ !哽~歆·最·筷`
殿内极静,只有芙蕖立在稍远处整理妆奁时,珠翠偶尔碰撞发出的细碎清响。
殿门被无声推开一道缝隙,小明子那张机灵的脸探了进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他脚步轻得如同狸猫,悄无声息地溜到软榻前,躬身压低了嗓子:“娘娘。”
沈知念眼波未动,只从喉间懒懒应了一声:“嗯?”
小明子恭敬道:“奴才刚得了信,慈宁宫那位的身子骨,瞧着是越发不济了。”
“太医院几位医术高明的太医轮番请脉,汤药流水似的灌下去,太后娘娘的身子却不见半点起色,反倒一日沉过一日。”
“今日一早,太后娘娘懿旨,召了法图寺的醒尘大师入宫,说是要在慈宁宫设坛,为太后诵经祈福七七四十九日,求佛祖庇佑!”
沈知念缓缓睁开了眼睛:“醒尘大师?”
她上辈子就知道,疑似有宫妃与醒尘大师私通,他最终被帝王下令五马分尸。
沈知念一直让小明子盯着这件事,醒尘大师却没有再入宫。
后日一早,众人就要随帝王起驾木兰围场了。醒尘大师在这时入宫,还要为太后祈福七七四十九天……
这时机,当真是微妙……
沈知念坐直了身体,天水碧的常服广袖滑落,露出一截凝霜赛雪的皓腕:“他终于要入宫了……”
小明子何等机灵,立刻从娘娘这看似平淡的语气里,嗅出了山雨欲来的味道。他的腰弯得更低,屏息凝神。
“醒尘大师既是太后亲召入宫祈福,想必佛法精深。”
沈知念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道:“只是宫禁森严之地,骤然多了一位方外之人……”
“小明子。”
小明子心头一凛,立刻应声:“奴才在!”
沈知念的目光落在小明子身上,那双妩媚的狐狸眼里,此刻只剩洞悉一切的锐利寒芒:“挑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