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伏在庄妃肩头,小小的身体因为委屈和不解而微微抽动。!薪/完`本?神?栈* ^蕪_错`内?容.
她不明白母妃为什么不说宸娘娘坏,为什么不说父皇不对。
她为母妃感到委屈。
这份委屈,甚至盖过了她对宸娘娘的讨厌。
大公主的小手紧紧攥着庄妃的衣襟,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什么,替母妃分担那份无法诉说的苦楚。
康嫔听说此事后,看着窗外,脸上依旧是温婉的笑容,只是抚在暖炉上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沈南乔如同被遗弃的木偶,亲眼看着前世对她不屑一顾的李常德,这辈子竟亲自掀开了厚重的明黄锦帘,躬身迎沈知念进去。
直到明黄的锦帘落下,将内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凭什么沈知念能高高在上,受尽万千宠爱。而她沈南乔就只能像个卑贱的奴婢,在尘土里仰望,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沈知念今日的每一分荣光,都是踩在她的血泪之上!
她定要让沈知念……百倍偿还!
沈南乔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铁锈味。
沈知念搭着芙蕖的手,姿态优雅地踏入御辇,屈膝正欲盈盈下拜:“臣妾参见……”
话音未落,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稳稳托住了她的手臂,力道温和却不容抗拒:“念念不必多礼。¢p,o?m_o\z/h-a′i·.?c~o^m.”
南宫玄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一丝长途跋涉的沙哑,却掩不住其中明显的愉悦。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落在沈知念身上,锐利如鹰隺的眼底,此刻却流淌着一种近乎温煦的光泽,如同冰封的深潭骤然被阳光融化了一角。
沈知念顺势起身,就着帝王的手,在他身侧预留的空位上优雅落座。
芙蕖无声退至角落阴影里,如同融入了背景。
御辇内熏着熟悉的龙涎暖香,混合着帝王身上特有的威仪的气息。
沈知念微微侧首,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南宫玄羽脸上流转。
他眉宇间惯有的沉凝似乎被什么冲淡了,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陛下的心情似乎很好?”
沈知念声音清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探询,如同春风吹皱平静湖面,目光敏锐地捕捉着帝王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南宫玄羽闻言,唇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靠近了沈知念一些。御辇内光线略暗,更显得他眸中的光芒异常明亮。
帝王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种分享隐秘的亲近感,却又巧妙地避开了敏感之事:“一件朕筹谋许久的事……终于要成了。`我^得!书!城* ′已?发,布\蕞~辛`彰`结,”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充满了掌控一切的自信,和即将收割猎物的快意!
沈知念心中迅速闪过了很多念头。
筹谋已久,一直想做的事?
这个男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对沈知念来说并不难猜。
唯有彻底拔除定国公府这颗盘踞朝堂多年的毒瘤,才能让这位深谙帝王权术的帝王,露出如此志在必得,近乎孩子气的兴奋!
一股同样隐秘的喜悦,瞬间在沈知念心底炸开!
不是因为帝王的恩宠,而是因为她的棋局,终于与这天下最强大的执棋者,在最关键的时刻,步调完美地重合了!
柳时修利用沈南乔接近她。
而帝王和她,正等着定国公府这条大鱼主动咬钩。
秋猎,注定要染上定国公府的血!
沈知念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婉得体的神情,甚至带着一丝被帝王好心情感染的柔和笑意。
只是那双低垂的狐狸眼中,流光一闪而逝,快得如同错觉。
里面没有震惊,没有追问,只有洞悉一切的了然,和……同样即将收网的期待。
“那臣妾……便先恭贺陛下了!”
沈知念的声音放得更柔,仿佛只是单纯为帝王的开心而开心,身子也微微向南宫玄羽的方向倾靠了些许,带来一缕清雅的幽香。
她没有追问,没有点破,只是用最熨帖的姿态,接住了帝王这份下意识流露的信任。
南宫玄羽看着沈知念近在咫尺的侧颜,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暖意和幽香,胸中那股因锁定猎物而沸腾的杀意,奇异地被一种更熨帖的满足感所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