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喘息声粗重起来。眼中翻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清清……我的清清……就是被她活活逼死的!”
“这个仇,我从未忘记过!等着吧……她得意不了几天了!”
最后几个字,定国公夫人说得极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笃定和快意。仿佛已经看到沈知念跌落尘埃,万劫不复的场景。
林菀低垂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婆婆话语里,不同寻常的笃定,以及“得意不了几天了”,这句饱含深意的话……
“母亲息怒,保重身子要紧。”
林菀的声音放得更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仿佛只是顺着婆婆的恨意在安抚:“太医说了,您这病最忌忧思动怒。”
“至于宸贵妃……”
她顿了顿,抬起眼,目光清澈温顺地看向定国公夫人,不动声色地试探:“母亲方才说……她得意不了几天,莫非府中已有应对之策?”
林菀的问话极其自然,只是一个忧心家族,渴望知晓转机,以宽慰婆婆的孝顺儿媳。
定国公夫人浑浊的眼中锐光一闪,快意的神情骤然凝滞,随即被警惕和阴沉覆盖。
她盯了林菀片刻,目光如同冰冷的蛇信,在林菀温婉的脸上逡巡,似乎想从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里挖出点什么。
半晌,定国公夫人才别开脸,重新靠回软枕闭上了眼睛:“不该你问的少打听!”
“妇道人家,管好内宅便是。”
林菀立刻垂首,姿态恭顺无比:“是儿媳僭越了,母亲教训得是。”
话音落下,她不再多言,只默默地将小几上冷掉的茶盏撤下,换上一杯温热的。
……
深秋的日头西斜,将木兰围场广袤的枯黄草场,染上一层浓郁的金红。
猎猎西风卷过,旌旗翻飞。
马蹄踏碎霜草的声响由远及近,如同沉闷的鼓点敲在每个人心头。
营区中央的空地上,早已按品阶站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