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呆了三天后,经过全面细致的检查,我身上的各项医学指标包括白细胞指数都恢复到正常范围。这样,主治医生终于同意我出院了。
上午十点,汽运公司派车来接我回厂。
在刘平安、于青青的陪同下,我返回工厂宿舍。
我的宿舍在工厂办公楼顶层。是马力厂长特地安排人为我搭建的。房间面积不足十平方米,里面摆上一张单人床、一张写字桌和一只木柜就没有什么空间了。另外,刘平安帮我在旁边搭盖了一间小厨房,我偶尔开一开小灶,改善一下生活。
打开门还没有进去便闻到一股霉味。于青青一把将我拽出来,说:“不能进去,小心中毒!”又吩咐道:“刘平安,进去搬张凳子出来让他在外面坐一下。”
刘平安果然冲进去搬来一张凳子放在地上,示意我坐下。我就坐在凳子上。这时,我看到于青青从容地走进门去。半天没看见她出来,我着急地对刘平安说“青青怎么还没出来,快进去看看,是不是……”
刘平安笑了笑,伸长脖子朝门里望去,然后回头向我挤眉弄眼道:“她在里面忙得很!你看,在整理你的床哩,好认真啊!好贤惠啊!”
不一会儿就听到于青青在里面喊道:“可以进来啦!”
于是,我起身往宿舍里走去。刘平安紧随我后。
刚刚坐到床上,马力就从外面走进来,他高兴地说:“回来啦!回来就好!这几天多亏了小于和小刘,你们辛苦了!”
刘平安说:“不辛苦!照料朋友是应该的。”
“现在感觉怎么样?”马力问我。
“很好,已经恢复过来了。”我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马力说,“不过下午分局二科的胡科长来问话时,你可不能这样说啊!要适当地装点孬,不痛也要装点痛!”
“不是说案子交给派出所了吗?”我问。
“企业的案子都归二科管。”马力说。
“管他哪个管,照马厂长说的办,不能便宜了那个龟孙子!”刘平安附和道,“非要判他三年徒刑不可!”
“判三年?不至于吧!”马力预测说,“按治安管理条例,拘留半个月是少不了的!”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铃声,该吃午饭了。
马力叮嘱我保重身体,然后转身而去。
于青青将我的饭碗洗好交给刘平安,示意他下楼去打饭。我连忙打开柜子取出饭菜票递给刘平安。
刘平安走后,我对于青青说:“你也去吃饭吧!”
于青青笑了笑道:“行,我的碗在玉姐那里,我到她那儿去吃。”
于青青一走,屋里就显得很冷淡。不多时,刘平安端着饭碗走进来。
“你自个儿吃,呵,我喝酒去了!”刘平安放下碗边说边往外跑。他是个见酒昏头的人,我也无话可说了。
我开始吃饭。吃着,吃着,就听见了楼下传来的吵闹声。我端着饭碗走到栏杆前探出脑袋去张望,但还是只听声音不见人。我只好退回房间里专心吃饭。
一个多小时后,满脸通红的刘平安,醉薰薰地从外面闯进来,说:“博,博文,我,我喝多了,在,在你这里休息一下。”
于是我就把床让给了他。他倒床便睡,皮鞋也没脱。不一会儿,刘平安打起了鼾声来。我坐在一边看杂志。
大约四点钟的光景,于青青提着一条扁鱼从外面走进来。
“青青,你这是……?”我疑惑地问她。
于青青妩媚地一笑道:“让你尝一尝我的厨艺,我今天要学做一道菜——清蒸武昌鱼!”
“好啊,让我一饱口福!”
“哪个人躺在你床上?”
“刘平安,他喝酒了!”
于青青上前去不由分说推搡着刘平安的身子嚷道:“刘平安,刘平安,起来!”
刘平安扭动了两下身体,然后又昏睡过去了。
“算了,让他睡去吧!”我说。
“太不像话了,你是个病人,需要静养,他怎么能这样呢?”于青青不悦道。
说完话,于青青就要去找刀剖鱼。
“刀呢?”于青青问我。
“好,我来拿给你。”说着,我就进厨房去取出一把生满锈的刀来。
“生了锈,我来把它磨一下。”我说。
“你把刀给我,我来弄它。”于青青道。
我那里肯依她!我拿着刀走到水池边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