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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别离

就在我们刚进入热恋的风口,工厂安排我和马力一道到江苏常州去购买实验仪器。我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我真想辞掉这份差事,但于青青劝我不要放弃这个机会,理由是,领导让我出差是对我的栽培和重视,如果不去,领导会对我有看法;还有这次出差是一次重要的学习机会,会增长不少的见识。所以我必须去。

出行的时间是晚上十点钟,方式是乘船。这天傍晚,为给我送行,于青青早早地来到我的宿舍里。她为我准备了点心和水果,我嫌这些东西重,占行囊。她责备我说:“到船上你就知道,上面的东西贵得很,想吃你也舍不得买,那时你才晓得我的好处。”听她这么一说,觉得她也有几分道理,我便不敢坚持我的想法,任她将点心和水果装入行囊中。准备工作完毕,我将装有阴阳蝶标本的木盒端出来对于青青说:“我买不起项链、戒指,就把这送给你,好不好?”

于青青笑了笑道:“好吧,这也是你的心肝宝贝,我来帮你保管。”

“唉,你莫理解错了,我真心送给你的,从现在起,它的处置权归你!”

“谢谢!”于青青接过木盒道。

就这样,我把我最心爱的东西送给了我最心爱的人。

八点整,我们准时出发。到候船室时,马力厂长已等候在那里。他笑着对于青青说:“这一去就是半月,是不是有点怪我不该拉博文差事?”

“怎么会呢?你这是在关照他,感谢都来不及!”于青青笑道。

“这样想就好。”马力道,接着又说:“时间还早,你们在这里坐一下,我到旁边转一转。”

我理解马力的意思,他是想给我们留下单独相处的机会,便答道:“好,快去快回。”

马力走后,我和于青青在长椅上坐下来。我们依偎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好像时间已经凝固了。忽然,我记起来我在楼顶上晾的一条裤子没有收进屋里,便对于青青说:“我有一条裤子还晾在外面,有空你帮我收一下。”

“好。”于青青应道。

“上海那边的东西多,你需要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我不缺什么,不要你带。”

“我说的是真心话!”

“我知道。”

“什么时候,我们俩能够一起到苏杭去逛一逛就好了!”

于青青兴奋地坐起来望着我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她的眼神里充满着期待和喜悦。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激励。一个男人如果这样一点要求都不能满足自己喜爱的女人那还叫男人吗?于是我对于青青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我负责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好,那我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但后来的事实是,她永远也没有等到这一天!

我们喁喁私语着。不知什么时候马力回到我们身边,他咳嗽一声示意他回来了。我赶忙推开于青青道:“时间到啦!”

“还有三十分钟。”马力说。

于青青起身拢了拢头发道:“那,我回去了,祝你们一路顺风!”

我正欲送于青青出候船室,这时,人群一阵骚动,大家往检票口涌去。我对于青青说:“那,你自己回去吧,我们要上船了。”

“好,我看你们检了票就走。”

我们随人流往检票口走去。

不大一会儿,我们就到达检票口。检完票,我抬头朝于青青那边望去,她正朝我挥手,我也扬起手来向她告别,然后进入上船通道。我们的江浙之旅,从这一刻起就开始了。

我们的第一站是上海。我们到达十六铺码头时已是半夜。下船后糊里糊涂地被接船女接到一个里弄里的旅社里住下来。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洗漱完毕,我们出门去找吃的。可是我们跑遍大街小巷竟然找不到一家餐饮店!这让我们感到非常纳闷,太不可思议了。我们只好饿着肚子赶往南京路附近的一家仪器门市部,在这里,我们买了两个量糖仪和三个张力仪,还有一台高精度天平称等,价值共计五千余元。经理亲自接待我们,收款后更是满脸堆着笑容。眼见十二点多钟了,我们以为对方会留我们吃饭,但经理只是陪我们喝茶,吃饭的事半字不提。我们只好告辞而去。

我们在上海逗留了两天,逛了豫园和上海滩,还到复兴公园遛了一圈。第三天,也即出门后的第五天晚上乘火车到达杭州。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这首白居易的词吊足了我多年的胃口。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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