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梅梅离世的事,我没敢告诉于青青。因为我怕对她刺激太大。但于梅梅的丧事自始至终我都参加了。每次离开于青青时,我都说是厂里有事,要去处理一下。就这样我把于梅梅去世的事遮盖了过去。对此,尽管我内心感到很愧疚,但我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于梅梅的丧事刚刚处理完毕,我以为我能够轻松一下,没想到又有烦心事接踵而至。
星期一中午,我正和毛主任在胖嫂餐馆用餐,突然接到静儿打来的电话,她告诉我,她妈妈在店里晕倒了,叫我赶快去一趟。我将突发情况告知毛主任,然后丢下碗筷向南国服装城赶去。
路上的红灯太多,坐在出租车里,我心急如焚。有一次绿灯还有3秒钟,司机就踩下了刹车!我没好气地冲司机嚷道:“你太坏了!这么早就停下来?!我信你的邪!”
司机不悦道:“我还不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替你负责!”
“一上车我就告诉你了,开快一点,我要赶去救病人!你就像跟我杠上了似的,越是叫你快,你就越是慢!”
“哥哥,你不能这样催我!俗话说,欲速则不达!像你那样,我一味地求快,要是把别的车撞着了,怎么办?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好,好,我不跟你争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的士司机一般都很无聊,逮着一个肯说话的人,他们就不会放手!所以我不想跟他较劲。
绿灯亮后,出租车继续前行。我让司机一直开到店门口。跳下车,我快步跨入店内。
见我进门,营业员小丽上前告诉我,小妹已缓过气来,正在楼上休息。我爬上二楼,看见小妹闭目躺在沙发上。我走过去轻声呼叫道:“小妹,怎么样了?”
小妹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要死了!活不成了!”
“莫瞎说。走,我带你到医院去看看!这回一定要有个结果!”
小妹很顺从地坐起来。我搀扶着她走下楼来到大街上。我拦住一辆出租车,然后二人坐进车里直奔市一医院而去。
我们没有去普通门诊,而是走急诊道进入急诊室。医生接诊后直接安排小妹住院。
走出急诊室,我们往住院部走去。路上,我突然记起于青青来,平常这个时间点,我都是守在她跟前的,可是今天从早上到现在我还没有与她打照面。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但马上我脑海里又冒出一个问题:今天晚上怎么办?我是陪小妹还是陪于青青?尽管心内科病房和癌症病房在同一座住院大楼,但前者在第七层,后者在第十六层。我没有分身术,如何能够同时照料两个病人?看来我必须通知一下小妹的大嫂,叫她来照料小妹!
在住院部一楼办完入院手续后,我们乘电梯来到七楼,先进医生办公室交住院单,然后进入病房。一切安排妥当后,我给小妹的大嫂打电话,告诉她小妹刚刚住进医院,麻烦她来医院照料小妹一阵子!大嫂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了。
小妹的表情立即有些不悦。我向她解释说:“青青那里离不开人。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上午来你这边,下午和晚上在青青那边?”
“随便!”小妹回答道。
不多时,护士就过来给小妹量血压:收缩压163mmhg,舒张压82mmhg,与平常测量的数据差不多。
护士走后,小妹问我:“博文,你说我会不会死?”
“莫吓扯!”我说,“看你这样子,活九十岁都不成问题!”
小妹笑道:“九十岁倒不想,能够活七十几岁就心满意足啦!”
“那,绝对没问题!”
五点半钟左右,大嫂提着礼品走进来,我连忙上前去接住她手里的东西。寒暄一阵后,我开始跟她进行交接,嘱咐她一些事情。然后我急匆匆朝另一个病房赶去。
我回到于青青身边时发现一切正常,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我如实地告诉她,小妹也来住院了,就在七楼心内科病房!于青青便说干脆让她回到家里去休息,这样有利于我去照顾小妹。我立即予以否决了。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第二下午,于青青收拾好东西坚决要求出院!这让我感到非常为难。我扯理由说医生肯定不会同意!谁知于青青回答说,她上午就找医生讲好了,下午出院!无奈我只好送她回家。
踏入家门的感觉的确不一般。于青青没有上床休息,而是从这间房到那间房来回不停地走动着,看上去,她像游子归家一般兴奋,步履轻盈,与健康人相比没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