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人里,有人会木雕,路途漫长,便带了了少许木料,现在正坐在角落,边晒太阳边在木头上雕刻,林棉很感兴趣,便过去观摩。
“林小姐可想学?”那人见林棉过来,笑着问她。
林棉挺想学的:“您可以教我吗?”
那人便道:“当然可以。”他在脚边的布袋里翻了翻,拿了木块儿给林棉。
小的东西难以上手,那人给了她比手掌大些的木头,打算教她刻点简单的东西。
“林小姐小姐想刻什么?”
“唔~刻人吧。”
那人点头,给了林棉一把刻刀。
“刻人的话,五官更为重要,您得先给五官大概定好位置。”他在自己的木料上给林棉示范:“就像这样,先刻几笔定好地方。”
林棉学了方法,接下来几日都很认真地在雕刻。为了刻得像些,她偶尔还让林惟榛坐在面前当参考。
她刻得废寝忘食,不到一日便刻得差不多有七八分像了。林惟榛收到后,还是很开心的,一直拿着他给船上的人炫耀。
林棉被他炫耀的小模样感染,想趁热打铁,再刻一个。
“阿姐这次要刻谁?”林惟榛拿着属于自己的木人,好奇地问道。
林棉低头仔细地刻着木人的五官,嘘了一声,“这是秘密,不告诉你。”
“哼,我才不想知道呢!”
越靠近江浙中心,雨又开始下了起来,时而电闪雷鸣的,舵手表示这样的天气不好再行船,遂又靠岸边的码头停了船。
码头旁的路边有人撑伞卖在纸钱,林棉这才想起,今日是七月十五了。
视线从窗外收回,林棉叫来揽月:“你去码头附近,买些纸钱来,今儿十五,得祭拜下先祖。”
“是,小姐。”
揽月做事利落,没多久便买了纸钱回来,将伞放到门边,她拿了纸钱放到桌上。
“这雨可算是小点儿了,再这样下去,表少爷的婚礼咱们可不一定能赶上了。”
林棉表哥的婚礼在七月十八,结果这一路因为下雨速度慢了下来,原本能提前几日,现在能赶上就算不错了。
林棉还算淡定,她看过地图,她们已经过了衢州,离杭州不远了。“咱们现在在衢州,若是雨停了,最多后日一早便能到了。”
夜幕时分,雨终于彻底停了,一路上已经耽误不少时间,顾存礼下令即刻出发,不再停留。
用了晚饭,等人都回房休息后,林棉拿着纸钱和铜盆去了甲板上,找了个还算隐秘的角落,她点燃了纸钱扔到盆中。
她盯着盆中的火焰,有些出神。
顾存礼今日和几位随行臣子商讨了扬州水患的治理方案,大家七嘴八舌,讨论了很多,由他拍板了最后的解决办法后,大家才散场。
在房中待了很久,脑子里似乎还残留着大臣们争论的声音,顾存礼有些头疼,打发了廷云,自己一人出来甲板上透透气。
发现有烟雾从角落里升起,他皱眉,以为是哪里走水了,过去一看,发现是林棉在烧纸钱,手里拿着一沓纸钱也不烧,盯着火焰,脸上还带落寞之意。
皱着的眉头松开,他走过去:“林小姐。”
林棉正出神着,冷不丁有人出神,她吓了一跳,回神过来,落寞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回,“殿下。”
她想起来行礼,被顾存礼制止:“不用多礼。”
他看了眼盆中燃烧的纸钱,“在祭奠先祖?”
“嗯。”林棉点头,往盆里又扔了些纸钱后又添了句:“还有一个故人。”
前世的自己。
“故人?”顾存礼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莫非是她心仪之人?他盯着她,注意着她的神情变化。
林棉抬头看着顾存礼,开朗一笑:“嗯,不重要了,都过去了。”
上辈子她只活了短暂的十五年,因病困于后宅。既然重生了,她会好好活下去的,不会浪费老天爷赐给她的机会。
林棉眼神逐渐坚定,落寞的表情一扫而尽。
她问顾存礼:“您要祭拜先祖吗?”
她明显地岔开了话题,顾存礼也不好深问,摇头答:“宫中不单独祭祀。”
皇室祭祖,阵仗极大,非重要事情不会特意祭祖,宫中更是严厉禁止宫人私自烧纸祭奠任何人。
林棉哦了一声,没再说话,认真地烧剩下的纸钱,揽月买了很多,可不能浪费。
顾存礼见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