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是定远侯世子林宗澹生辰,作为弟弟,林宗清自要带上家人前去庆生。
不是整岁的生辰,林宗澹不欲大办,只在家中摆个小宴会,一家人吃顿饭就成。
又恰逢旬休,林宗清便带着妻儿一同前往侯府。
自定远侯寿宴以来,林棉已经几月没来过侯府了。
回去定要与林榆一家遇上,李芙宁叮嘱怕两人遇上林棉会害怕,便叮嘱她道:“今日回去,若林榆再敢对你有何动作,你便来告诉娘。”
想到林榆那次推女儿下水,李芙宁现在都还觉得气愤,“就算她已经与成王定亲,但未出阁前,她仍是侯府的孙小姐,若她敢做什么,那她待嫁女的好名声也别想要了,到时这场婚事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母亲拉着自己的手说着撑腰的话,林棉心里十分妥帖,回握住她,安抚地笑了笑:“娘放心,女儿知道分寸,她敬我,我便也敬她,她若不敬,我也不会再怕她了。”
一味地忍让,只会让人得寸进尺,林榆便是如此。
林宗清听着母女俩的话,心里想着今日也要多注意二房一家,林榆得了御赐婚礼,指不定又要耀武扬威一番。
今日休沐,定远侯府有官职的男子们都在家中,林棉一家回来,侯府便全家齐聚了。
“三爷回来了。”管家正领着一群小厮丫鬟在训话,见林宗清一家,忙笑脸相迎。
林宗清点头,“父亲与大哥在何处?”
管家指了前院的方向,笑道:“侯爷与大爷他们都在正厅呢,三爷快去吧,就差您了。”
管家与林祖铭年岁差不多,也是看着林宗清长大,许久未见,自是亲昵。
“这就去。”
前院里,林祖铭夫妻和林宗澹一家都在,林沛带着儿女也先一步到了,林宗清一来,大房一家便齐了。
林宗澹见人来,笑道:“宗清来了,正说你呢。”
林宗清先规矩行了礼,才看向自家大哥:“说我什么呢?”
安阳郡主教导有方,所以大房三兄妹感情甚好,在一起也不拘谨。
林沛先林宗澹一步开口:“准确来说,是说你家棉棉呢。”
“哦?”林宗清看了眼自家女儿,问:“棉棉怎么了?”
林宗澹笑道:“李大人前两日见到我,说想与你结亲家呢,我一想,他儿子和棉棉不是从小就认识吗?这小子,是打小就看好媳妇儿了啊!哈哈哈!”
林棉没想到自己会被人调侃,但大家都是善意的玩笑,只是红了脸,有些害羞,没有别的不适。
林宗清没料想自己同僚竟看上女儿要做儿媳,心中不悦:“李大人未曾与我提及过。”想必是以前听他说起不让女儿早早嫁人,便不好意思提,只有先找大哥说说。
“哼。”林宗清哼道:“想娶棉棉,也得过了我这关才行。”
屋子里的人都知道他把林棉当宝贝一样,都心照不宣地偷笑。
“三弟,要我说,李大人的儿子挺不错,家世清白,又很上进,明年春闱,指不定能得个好功名,他夫人据说也好相与,李大人就更不必说,你们是同僚,他的为人,你比我更清楚。”
李大人为官清廉,又踏实肯干,很多事情喜欢亲力亲为,所以林宗清才和他关系不错。
但……
林宗清还是不得劲,“为人不错,那也不见得适合我家棉棉。”
虽然他前段时间和妻子说起过女儿的婚事,但不代表他立刻就要给女儿相看夫婿。
“哈哈哈,还真是被我们猜对了,都道你舍不得棉棉,肯定对此嗤之以鼻。”
林宗澹笑得大声,刚过来的二房三房两家在门口就听到了。
“宗澹因何事笑得如此开心?”三老爷林祖钦进来就问。
见两房人都来了,林宗澹笑意浅了些,“二叔、三叔。”
林宗清和林沛也跟着向两位叔父见礼。
林祖铭和林祖钦在林祖铭和安阳郡主左手边坐下。
想到方才满屋子的笑声,林祖钦道:“方才在说什么?老远就听见笑声了。”
林宗澹看了眼林宗清,摇头道:“一家人在一起,聊什么都是开心的,随便聊聊。”若只有三房,林宗澹倒也愿意说,不过二房一家子在,林宗澹便糊弄两句就过去了。
都是亲戚,但人有亲疏远近,比起爱挑刺又心眼多的二房叔父,林宗澹肯定偏心自己的三弟,所以不会在他们面前说什么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