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边关传来捷报,与北境几国的战事彻底结束,晋朝大举得胜,大军即日就可班师回朝。
满朝文武纷纷拍手称快,只是没过几日,便有密信来报,太子于最后一日被敌军细作一箭射中心脉,加之箭矢上有毒,如今太子危在旦夕。
“啪!”宣帝将信纸拍到桌上,看着送信的人,怒道:“为何前几日的捷报中不说明此事!”
来人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殿下昏迷之前,说不准声张。”
“混账!”宣帝气极,又问:“大军之中怎么会有细作?”
“约莫是最后一战时趁乱混进来的。”
“滚!”
“是。”来人叩头退下。
宣帝叫来范洋,眼神之中风雨欲来,“把成王给我叫来!”
以顾存礼和镇国将军的行事作风,他不信会大意到有人混进来都不曾发觉,所以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成王,只有他,才会因为顾存礼带军打了胜仗而想着将人杀了以绝后患。
成王正在府中和林榆闲逛,听闻宣帝召自己入宫,他疑惑道:“父皇可有说找我何事?”
传旨太监摇头,“奴才不知,陛下只吩咐让王爷到宫中找他。”
成王与林榆对视一眼,让她先回去,自己跟了传旨太监一同入宫。
勤政殿中,只宣帝一人坐在御案后头,连往日寸步不离的范洋都不曾在身边伺候,成王心中疑惑更甚,但还是先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宣帝没应他,看向身后的太监道:“你们都出去,没朕吩咐,不许进来。”
“是,皇上。”
太监退了出去,顺道将大殿的门也关上了。
偌大的殿堂里,只剩父子二人,宣帝冷冷看着成王,半晌都没说话。
成王被看得心里发毛,“父皇为何如此看儿臣?”
宣帝冷冷一笑:“哼,你做的好事,反倒问朕为何?”
成王心中打鼓,面上镇定如常:“父皇何出此言,儿臣愚笨,还请父皇明示。”
宣帝冷笑道:“朕问你,太子受伤,是不是你做的?”
“皇兄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成王十分惊讶地看着宣帝。
宣帝自成王进来便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见他惊讶之色不似作假,心中原本笃定的猜测开始迟疑起来。
他简单解释了两句:“前几日有人闯进军营,以毒箭伤了太子。”
“怎会如此?其他人怎么保护黄忠的!”成王惊讶之余带着愤怒,好似真在为太子着急和难过。
“当真不是你?”
成王闻言,当即跪到地上,“儿臣绝不可能伤害皇兄的!求父皇明查!”
宣帝心中依旧怀疑是成王做的,但确实没有证据,他只好缓和了脸色,让他起来:“起来吧,朕会查清楚,你最好别让人查到马脚,否则朕定不会轻饶!”
成王再次叩头:“请父皇明鉴!”
宣帝叹了声气,一手撑着头靠着,摆手让成王起来。
“回去吧,让朕静一静。”
“谢父皇,儿臣告退。”
成王诚惶诚恐地退下,转身一刻,嘴角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不过在看到迎面而来的范洋时,又收了回去。
“范公公。”他朝范洋颔首,“父皇似有心事,还请公公多照顾好父皇。”
范洋躬身道:“王爷孝顺,奴才定会注意的。”
“那本王就放心了,公公请去吧。”
范洋躬身先送他:“王爷慢走。”
待成王昂首离开,范洋才进了大殿之中,门半掩着,宣帝一半身子隐在灰暗之中,看着苍老不少。
范洋进去,到他跟前去,轻声道:“陛下,可要传膳?”
宣帝摇头,“不传了,朕吃不下。”
他闭着眼睛,问道:“太子可有新消息传来?”
范洋摇头,“暂时没有新消息。”
现在这情况,没有新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证明太子情况没有更糟糕。
闻言,宣帝眉间川字浅了些,又问:“皇后那儿如何?”
“娘娘和昭阳公主在一起,还没听到信儿。”
“唉,暂时别告诉她,等朕亲自跟她说。”
只怕皇后到时候会受不住。
“是。”
范洋其实说错了,顾存礼情况十分糟糕,射中他的箭矢上带着极为凶狠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