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毒解了以后,顾存礼的情况一日比一日好,但因伤及心脉,他依旧只能卧床休息,且每日清醒时间不算多,休养一个多月后,到了除夕这日,他已经能偶尔下床小坐一会儿了,只是不能坐久。
成王得知以后,当即发了很大一通脾气。
“废物!”
成王给了心腹手下狠狠一巴掌,力度之大,让手下差点站不住。
“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吴越跪在地上,一边脸已经肿了起来。
“哼!”成王冷哼:“你当初怎么承诺本王的?他还是活下来了!”
将茶杯扔到吴越面前,飞溅的碎片溅起来划伤了他另一边脸,他依旧笔直跪着,似未感到疼痛般无动于衷,
“当时太子确实是危在旦夕,但廷风找到了一位神医,将他救了回来,陛下亲自派人层层护住东宫,那位神医进出太医院也一直有人护着,无法再找机会下手。”
“娘娘,王爷与人在书房谈事。”
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成王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整理好表情,林榆也正好进来了。
“王爷。”
“你怎么来了?”成王压下怒气,还算和善地看着林榆笑道。
“今日除夕宫宴,臣妾怕王爷忙于公事,便想着过来提醒您。”
林榆笑着走到成王身边,看见吴越跪在地上,一边脸高高肿起,指印明显,一边脸有被东西划伤的血印,林榆心中惊讶,吴越是成王最重要的心腹,怎会如此狼狈地跪在地上。
“吴侍卫犯了什么错事,为何跪在地上?”
吴越低着头不敢说话,成王哼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日本王还要去参加宫宴,暂且饶了你,滚出去吧,今日王立随我进宫。”
“谢王爷!”知道自己侥幸留了一命,吴越也不去争那一时的亲卫之责,立刻退了下去。
林榆视线在主仆俩的身上来回流转,待吴越离开后她靠在成王怀中,手抚在他心口,“王爷宽心,他犯了错您就罚他,犯不着生气伤了身体。”
温香软玉在怀,成王心中戾气被压下不少,甚至心痒起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心中颇为遗憾,若不是今日是除夕,要参加宫宴,他定是要好好和林榆亲热一番。
眼下也只能抱在怀中过过干瘾。
成王夫妇温存时,林棉已经早早坐上了去宫里的马车上,受邀参加宫宴本应高兴,但她却心事重重,根本笑不出来。
她是昨日才知道顾存礼受了重伤,太子受伤危在旦夕,涉及朝堂波动,宣帝下令在太子脱险之前不准声张,大军班师回朝那日,也是以顾存礼有事不参与游街为由应对了所有疑问,这几日他情况转好,宣帝才在早朝上宣布了此事。
满朝文武又是一阵哗然,纷纷问太子情况如何,宣帝道已经没有大碍,只是仍需安静休养,所以短时间内不会参与朝事。
林宗清回府后便说了此事,林棉当时心中就漏跳一拍,筷子都没有拿稳,落在了桌子上。
一直到今日,她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棉棉,在想什么?”李芙宁见她心不在焉,关切地问道。
“有些冷。”林棉吸了吸鼻子,掩饰自己的失神恍惚。
出门前府里下人都准备了暖手炉,马车上又都铺了绒毯,照理说不会冷,但李芙宁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手,将她拉进自己,“待会儿到了宫中,有地龙烧着就好了。”
每年举行宫宴的大殿之中都会烧地龙,为了让帝王与臣子能够舒心地饮酒作乐,不会因寒冷而畏手畏脚。
“嗯。”
林棉轻轻呼了口气,到了举办宫宴的地方,时间还早,来的人没有多少,昭阳也恰好过来,径直朝林棉而来。
“棉棉,好久不见。”昭阳热情地拉着林棉。
林棉心里本想着趁宫宴的时候向昭阳打听顾存礼的情况,没想到她竟也这么早就过来了。
“参见公主。”
她恭敬地跟着李芙宁行了礼,昭阳将人扶起来,朝李芙宁道:“林夫人,离开宴时辰尚早,我与棉棉多日未见,可能让她跟我单独聊一会儿?”
李芙宁自然不会拒绝:“公主随意,只是怕棉棉不懂礼节,冲撞了贵人。”
昭阳知她担心,向她保证:“有我在,不会让棉棉有事。”
李芙宁这才放心笑了笑,目送两人走远。
昭阳拉着林棉一路走出好远。才又转了个方向朝另一边走。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