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存礼的身体一日日转好,到余毒彻底清除,他能够简单处理一些不算劳累的公务后,文青之提出要离开皇宫,继续云游四海,救死扶伤。
“陛下日前说过要许文先生太医之位,您何不留在宫中呢?”
当初是廷风找到文青之并说服他跟着到宫里的,现在他要走,廷风极力相劝。在他看来,在宫中能够得到重用,比一个人漂泊在外好多了。
文青之却摇头道:“于我来说,重要的是治病救人,而不在于是否有官位。”
文青之从小跟着师父学医治病,一路走走停停,向来是四海为家,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于他而言反而不会习惯。
几个月相处下来,顾存礼十分欣赏文青之,故而也极力劝他留下:“文先生医术高超,以先生之才能,若留在宫中,父皇定会对你委以重任。”
文青之却是不为所动:“陛下美意,草民心领了,只是草民自由散漫惯了,难以堪当大任。”
他去意已决,顾存礼看出来了,虽然觉得惋惜,但他尊重文青之的选择。
拿出一枚玉佩递给文青之,顾存礼道:“既先生已做好决定,我便不再多言,若日后你改变主意,可凭此玉当做信物来找我。”
文青之在宫中待了几个月,又是因救治顾存礼留在宫中的,他要离开,于情于理都得知会宣帝,待拜别完帝王,才能获准离开皇宫。
顾存礼已经好得差不多,所以他陪着文青之一起去了勤政殿。
听到他要离开,宣帝亦是觉得遗憾。
进宫当太医是多少学医人士的毕生追求,但这送上门的差事,文青之却很淡然地拒绝,没有一丝犹豫,宣帝心中对他更加高看了几分。
“既然先生决意离开,朕也不强求,朕说过,若你将太子治好,定有重谢。”
宣帝让人抬了几个箱子进来打开,随后朝文青之道:“先生不要官爵,那这些银两和医书便是朕的答谢,希望先生能够铭记初心,悬壶济世,救人于危难中。”
身后是两箱白银还有一箱子医书,另有一些名贵药材,文青之转身看了一眼,郑重地跪下磕头行礼:“陛下恩赐,草民倍感荣幸,只是这白银还请陛下收回,臣用不上这些。”
钱财他不缺,宫中的很多医书倒是民间少见的,文青之很感兴趣,至于那些药材,日后给人治病时说不定能用上。
给出去的东西,宣帝不可能要回,何况只是几百银子,他摆手摇头:“朕既给你了,断不可能再收回,出门在外,必不可免有需要钱打点的地方,你拿着以防万一便是。”
文青之依旧不想要:“草民孤身一人,实在用不上这么多钱财。”
“朕给你安排一辆马车和车夫,日后有了马车去哪儿都方便,银两就放马车上。”怕他再拒绝,宣帝又道:“不必再多言,朕意已决,不会再改。”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搬出帝王威严,文青之只好叩谢圣恩。
文青之的包袱行李还在东宫,从勤政殿出来后,他便与顾存礼一道回东宫。
两人一路聊着天,很快就到了东宫,本想拿完东西直接离开,跨进殿门却见昭阳急匆匆往里面出来,见到他和顾存礼,昭阳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立刻看向文青之,“你要走?”
她最近日日都会来东宫走上一次,今日过来,一个人都没见着,皇兄和文青之都不在,她找来廷风一问,才知道是文青之要离开,皇兄给他拜别父皇去了,昭阳心中一空,立刻就掉头准备去勤政殿,没想到恰好就碰上了。
文青之没想到会遇见她,微微一顿才施施然朝她行了一礼才到道:“太子殿下已经痊愈,草民该离开了。”
昭阳皱着眉:“你要是想留下来,任何人都不敢阻拦。”
文青之笑道:“可草民不想。”
他低着眉眼,恭敬地看着昭阳。
昭阳皱眉抿唇,而后看向顾存礼,“皇兄可否让我与文先生单独说几句话?”
顾存礼审视地看着昭阳,许久才点头:“当然。”
昭阳带着文青之到了东宫一处庭院一角,红绫与紫珊守在远处。
只有她二人在此,昭阳也不拐弯抹角:“你为何不愿留下来?”
这几个月昭阳几乎日日都来东宫,每次都会和文青之打照面,一开始她看不惯文青之对什么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可随着时间推移,她发现自己每次来都会先去寻文青之的身影,看到他在,她才能安心下来。
意识到了自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