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顾存礼自己穿了衣服,林棉只在他穿好衣裳后替他系了腰带,待两人收拾妥当,用过早膳,出宫的人马都已准备好,二人相携着驱车出宫前往林府。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温度骤降,林棉穿得厚实,已不觉得有多冷,但顾存礼还是替她带了件狐裘披风备着。
马车上准备了好几个汤婆子,林棉怀里抱一个,手上拿一个,身上在披着顾存礼给她带的披风,顿时觉得整个人暖乎乎的,完全不似在大雪纷飞的冬日。
昨夜几乎未眠,顾存礼斜斜靠在马车上闭眼假寐,看着他眼下的青黑,林棉有些担心:“殿下昨日没睡好吗?可是着凉了?”
降温突然,东宫的地龙没有及时烧上,保不齐是因此着凉了。
她伸手想要去探他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可手刚伸出去,就被他一把抓住,顾存礼睁开眼,扬眉:“我睡不着可不是因为着凉。”
林棉真诚发问:“那是为何?”
顾存礼长手一动,将她拉入自己怀中,“昨夜温香软玉在怀,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实在难以入眠。”
林棉倒在她怀里,看着他眼中的笑意,想到今早在他怀中醒来,脸不由发红:“您…您胡说什么!”
她实在是不太习惯这样的顾存礼。
明明从前不论何时何地,他都是一副端方君子模样,可成亲这几日以来,顾存礼的直接露骨时常让林棉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见她一脸羞红,顾存礼长指抚上她嫩白的脸庞,轻笑道:“如何是胡说?”
指间传来的触感让顾存礼心猿意马,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含糊出声:“棉棉,我是真的难受。”
林棉本想挣扎,听到他这句话,眨了眨眼,最后乖乖在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不算熟练地回应着。
搂在她腰间的手隐隐用力,亲吻的动作也愈发难舍难分。
最后两人分开时,皆喘着气。
替她整理好乱了的衣裳,顾存礼才坐直身子,给两人倒了杯茶,润润嗓子。
动情过后,林棉的害羞后知后觉涌了出来,她接过茶,小口喝着,一直到林府,都没敢和顾存礼对视。
在马车上胡来,实在是用完了她的勇气。
马车稳稳停在林府门前,顾存礼先下了车,才伸手将林棉搀扶下来。
林家众人都在门口候着,此刻见到二人,林宗清带着妻儿迎上来。
“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岳父岳母不必多礼,快请起。”顾存礼和林棉一人扶起一个。
看到父母向自己请安,林棉心里有些难受,但她还没来得及伤感,怀中突然多了股禁锢之力,她低头,林惟榛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抱住她了。
“阿姐,榛儿好想你!”林惟榛以前天天都会与林棉见面,突然几天不见阿姐,他觉得家里好像只剩他一人了一样,没人再给他做衣服,也没人会在爹爹罚他的时候给他求情了。
曾经的他有多想让太子殿下当姐夫,现在的他就有多不想林棉嫁人。
林棉也想念林惟榛:“阿姐这不是回来了?”
天空又渐渐下起雪来,林宗清抬头看了眼,朝两人道:“天冷,殿下与太子妃进屋聊吧?”
顾存礼侧身弯腰:“岳父请。”
屋子里早已用上好的炭烧着火,一进去就暖融融的,林棉刚解下披风,顾存礼便自然而然地接过来转交给了揽月。
林棉朝他一笑:“谢谢。”
顾存礼没有说话,待她坐下后自己才跟着坐在她旁边。
林宗清与李芙宁将二人的动作看在眼里,见太子对林棉很好,这几日的忧心消散大半。
“殿下和太子妃一早就过来,不知可用过早膳?”现在不过巳时,李芙宁想定是林棉回家心切才会来得这样快,早饭估摸着是没吃的。
林棉道:“还没吃呢。”
料到如此,李芙宁道:“府中正好备了早膳,殿下和棉棉一起吃吧?”
两人折腾一早上,着实饿了,在自己家里,林棉不那么拘束,默不作声地喝了两碗粥并两个包子后,才觉得胃里暖和了不少。
她放下碗时,顾存礼还在慢条斯理地喝粥,动作只有优雅,将她方才大口喝粥的动作比得相形见绌,她默了一会儿,拿起筷子给顾存礼夹了些咸菜,“殿下别光吃白粥,这个咸菜是府中厨子的家乡菜,您尝尝,很好吃。”
这还是林棉第一次给他夹菜,虽然是他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