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一看这架势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木托现在这副模样完全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正常来说不都应该是得知自己能再次回到青春之时都是欣喜若狂,可木托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和那样的状况截然相反。
“自从族人悉数遇害之后他将自己和族人们一同葬在了这寒水涧之下,很难想象这段时光他是怎么过来的,偌大的寒洞之中虽然有族人相伴但他们却再也无法睁眼。”
“懊悔,孤寂,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试想一下你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
听完澜笙的话,陆泽走到木托身前,拎起他的领口,大声喝道:“难道你就打算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浑浑噩噩后半生?”
啪!
木托重重的打落陆泽的手,双眼赤红,“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你懂那种孤身一人的感觉吗?如今我睁眼闭眼全都那些枉死的族人,他们全都围在我的身边,我无法迈动一步!”
嘭!
陆泽紧跟着重重挥出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木托的脸上。
陆泽这一拳的力气不小,木托被打倒在地,好不容易爬起来还是摇摇晃晃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我不懂?虽然我的经历没你那么多,可那个烙印在心上的那个疤痕并不比你浅。”
陆泽锤着自己的胸口,面红耳赤的回应着木托。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疯狂屠杀,却没有办法,我什么忙都帮不上,谁也保护不了,以至于有太多人为了我而牺牲,我的父亲此时此刻还被困在那里,同万千宗族弟子就算身陨也无法安眠,而我的母亲至今依然了无音讯。”
“你可曾想过躺在那里的人是你,你会希望你的儿子沉沦、自甘堕落吗?”
陆泽再一次冲上前,揪着木托的衣领将他拎起来。
然而当他看到木托那浑浊的眼神的时候,突然一种沉重的无力感将他深深包裹。
“或许我就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你是你,我是我,每个人都应该有选择哪一条路的权利,我又不是你,我为什么要强制你去走哪一条路?”
陆泽突然释怀了!
没错,谁也不能左右别人的人生,自己所走的这条路不也是自己所选择的吗?
想到这里,陆泽一跃跳到来时的石台上,抬脚走了出去。
噔噔噔!
走在空旷的山洞中,脚步声在山洞中回响。
而此时的木托依旧跟一个撤了线的提线木偶一样,眼神空洞。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或许你从始至终都看走了眼!”
陆泽站在寒洞的边缘,看着中心冰台上的那一颗冰雕的无脸头颅,有那么一瞬,陆泽只觉得那颗无脸的冰雕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当他再次细细感受的时候。那种感觉却又立刻消失不见。
“怎么了?”
陆泽就要抬脚离开的时候,再次回头看向了那颗冰雕头颅。
“不知怎么的,我转身之后怎么总感觉那颗头颅好像在看着我?但是当我再回头看它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消失不见了?”
“你可乱说不得!”
岂料澜笙在听完陆泽这句话的时候一如反常的说道:“这里这么多躺着的人到时候别都蹦起来!”
听完,陆泽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说道:“你可都是连成百上千万的不化骨都能打的有来有回的人,现在居然怕这个?”
“你闭嘴!”
澜笙也是毫不客气的说道回了一句,紧接着又继续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也并非你说,我也总感觉这里有着一种十分反常的力量,就好像在背后监视着我们,但是当我们刻意去关注它的时候它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地绝不可再久留,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澜笙也开始催促起来,原本陆泽虽然有所感觉,但是并没有太强烈的反感,但是经澜笙这么一说,身上不自觉地冒出来许多鸡皮疙瘩。
打了一个哆嗦之后,陆泽迅速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不多时,陆泽便已来到先前木托将自己从水里拉上岸的地方,那颗巨大的紫水晶依然矗立在那里。
走到岸边,抬头望去,赫然发现头顶上依然是一片波光粼粼,看到这里陆泽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里是在寒水涧之下开辟出来的一片空间,怪不得先前往下看的时候只能看到深邃的黑暗。
“快走!”
澜笙突然出声催促道。
闻言,陆泽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