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想起“五十”说这些妖道图谋李太虚的肉身,于是赶紧唤了李父一同出来制止。
边拉边拽道:“没有天理啊,光天化日之下竟要大抢活人…快来人啊…”
她这一喊,陆陆续续跑来了许多的围观百姓,指指点点地讨论着什么。
好巧不巧,那“五十”偏偏刚刚出门,又或者说本都在她的计划之内。
那两位道士被李父李母各拽一边,李母痛恨之余,还在那道士手上直接咬了一口。
两位青衣道士眼见围观百姓越来越多,情急之下不禁恼道:“你们这是找死…”
他们显是不想耽搁时间,倏地拔出短剑,毫不犹豫地向二人“噗嗤”刺了出去。
殷红的鲜血霎时间自李父李母的胸口处透出。
二人直张大了双眼,怎也不料他们竟会如此手辣。
口还未合,便身子一软,齐齐向后倒去。
围观百姓们一片哗然,惊得四散而逃,深恐惹祸上身。
李太虚亦被眼前的一幕彻底吓傻了。
木讷地怔在原地,像个木人一般,被两位道士,一左一右架着离开了云来客栈。
变故来得突兀至极,让李太虚无所适从。
自此而后,他便再也没有那个时常在自己耳边抱怨责骂的父母了。
自此而后,他获得了内心中所向往的,无拘无束的自由了。
可他内心却突然空落落的,像是一叶解缚的孤舟,失去了家的停泊港湾后,在大海中无魂飘荡一般。
无凭若风中柳絮,任其吹去世间的任何地方。
那种莫名的天地孤寂感一下子泉涌而出。
使一直不懂亲情为何物的李太虚,终于胸口一滞,整个世界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那两位道士直将呆住的李太虚架到了一处偏僻无人的暗林中,这才停了脚步,四下张望,似是在等待接应一般。
只听头顶破空声传来:“妖道,哪里走…”
但见一道黑影在空中转了两圈后,“唰唰”划出两剑。
来人正是那哑女五十,空中腾跃,矫若夭矢,同时取了道士手中的短剑,行杀后以背身相对,蹲伏在地。
整套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不留余力。
这两剑快到那两位道士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回应,各自脖子上便被划拉开一道口子,登时鲜血飙射,“扑通”栽倒在地。
“五十”解决这两个道士后,立即拉着发愣的李太虚,欲要奔逃。
不料李太虚庞大的身躯像座大山一般,杵立当地,分毫都拖拽不动,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干嘛,快逃啊…”
李太虚表情麻木,终于开口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五十”听闻此言,不禁一愣,仍是不露形色道:“你又说什么胡话呢?
是不是你体内的邪祟又在作怪了,别听他乱说,一会被魔宗的人追来了,咱们谁也活不了。”
“五十”边说边拉着这牛一般的李太虚,神色惶急,如临大敌。
“你…你不是五十…”
当李太虚看到那道士敷衍的短剑时,再联想到“五十”近来种种的古怪变化,即便他再如何愚笨也早该想到了。
“嘿嘿,傻小子总算是开窍了…”
他体内的人魔元神看到了曙光,仿佛枯木逢春,再次燃起了希望。
果然旁人再如何使命敲打,都远不及自悟的道理来得深刻。
“我不是五十?那我是谁?”
“孽畜衣容,老夫对你们三位再熟悉不过,瞒得过这傻小子,又岂能瞒得住老夫?”
李太虚听从内心的声音,呆呆跟道:“是…是孽畜衣容…”
“哈哈哈…屠武匹夫,你觉得这么骗这傻小子,你自己又安了什么好心么?”
她口气中似乎早就对这位主人不满,是以才会不顾他元神归宿,一心只想着复活自己男人。
如今见纸包不住火了,这才撕破了面皮,同时一扬手,现出本来面目。
衣容此前一直试图以恫吓温和的方式劝说李太虚一家尽早离开此地。
奈何李母财迷心窍,依旧铁了心要留下来。
故而逼不得已说要下一剂猛药,方才的两位道士便是她有意安排的。
因为她感知到魔宗已有人追到了古楼小镇,是以雇了两位武夫冒充玄通观的道士,仓促下露了马脚,这才让李太虚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