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明月当空，四周的一切都在风中婆娑起舞。

大约走了两个小时，我像刚卸了磨的驴子一样，早已累的气喘吁吁了。

“不行了，就是头驴，也有歇着的时候。我要找个地方躺下了。”

雁然回头，看到我背负较重的行囊，这时候已经几乎走不动了，便停下来和我说笑。只听黑暗中她娇笑说道：“如果此处有一只毛驴便好了，你负着行囊，让它背着你。”

又拿我开涮，我反笑道：“那你做我的驴吧。”长吁一口气，右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左手将她拦腰抱在怀中。

见她没有生气，便用央求的口吻说道：“休息一下吧，我骨头都快散架了，再走下去，在找到那个人家之前，我就要先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见我如此，雁然也没有强求，一起背靠背坐到没膝深的枯叶丛中。大风在耳边呼啸，就像一部恐怖电影，随时会有异鬼出现。

为了调节这冷若冰窖的气氛，我又不得不找个话题尬聊了。

我稍稍调匀呼吸，发现雁然没有一丝倦意，便问道：“你不觉得累吗？为什么我看你大气都不喘一个？”

雁然道：“是吗？我这不也在喘大气吗？只不过你没有听到。不信你转到我这边来。”

我转到她的身前，感受到她的喘息吹气若兰，透过半透明的纱衣，窥见凝脂般的皮肤，不禁又生邪念。想到方才未尽的话语，又问道：“如果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你还会回到他的身边吗？”

“他？谁？”似乎没有听懂。

“你在ls的男友。”我回复道。

她沉默数秒钟，回道：“我不知道，我对他没太多了解，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不过我的未来可能决定在你的手中，直到我们完成使命，你要不断学习新技能，不断进步，任何时候，都不能轻言放弃，因为你要保护我，你现在是我的唯一，其他都是浮云。”

我内心窃喜，回道：“我们九死一生，才走到一起，如果能活着出去，我愿你为付出一切。你到哪里，我也愿跟随你到哪里！”

雁然突然转身把双手搭到我肩上，说：“好，这可是你说的，不可食言。我们现在还没有走出这丛林，但你也要听我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以擅自行动。”

“就这么定了。”

通过三周多的接触，我又看到雁然那非同寻常的魅力。她的意志和一言一行，都像以往那样深深地吸引着我，让我几乎忘记了伤痛和失事以来的恐惧，这些伤痛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现在只想和她厮守余生，哪怕只有一处茅屋、一亩良田，足矣。

虽然对雁然动之以情，却也有理智的一面，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合理。此刻，我对她在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的意志力和体力，其实早有所疑惑，我的理智，不时发出疑问：

我们年龄相仿，我作为男人，理应比她更有体力。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我就像娇弱的小媳妇，她更像是一个孔武有力的斗士。更可怕的是，我不知道她的潜力有多大，就像今晚，如果不是因为我体力不支而停下，都不知道她要走到什么时候。这是什么情况？

我摇了摇头，喃喃说道：“我真的搞不明白，难道真的是我太虚弱了吗？”

“当然了，你需要勤炼内功，涨涨本领，才能像我这样，身轻如燕。”

“那是一定的！我愿意为你修炼这世界上最厉害的内功，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修炼的什么神功，赶这么多路，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感觉到累？”我问道。

她笑道：“还记得十岁那年发生在无涯山的事情吧？云招虎在我们离开之前，曾经给我一本秘籍，那本秘籍第一卷就告诉我，怎么样在最节省体力的情况下，爬上无涯山。后来我去无涯山，都是健步如飞，所以这点路程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我将信将疑，问：“那是什么书？”

“少林寺失传已久的绝学——《易筋经》，现在收藏在布达拉宫，我曾在其中修炼。”雁然说完，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以前从未见她这么笑过。从雁然的眼神中，我知道她不愿说出真相，只得作罢。

过了一刻钟，雁然站起来，说道：“我们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希望尽快找到那里，现在就出发吧。”

我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枯枝烂叶，回道：“看样子不把我这把老骨头交代了，你是誓不罢休啊！”

“如果此时林中藏了几个强盗，只怕我们要交代。”我讨厌这黑暗中的沉寂，又来找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