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你要按时把药喝了。”
青阳景琛来了精神:“她亲口说的?”
“千真万确。”
“药拿来。”声音利落的不行。
申图:“……”
这么双标的吗?
——
深秋的天气很是凉,船外的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一直下了起来,雨势不大,但是落在人身上也是容易让人生病。
船外夹板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偶尔几个撑伞的人,匆匆忙忙的,很害怕这冰冷刺骨的雨落在身上。
拾泠从青阳景琛的房里出来就站在这,目光落在江面上。
缓慢而下的雨落入江里,并没有在江面上激起小水洼,反而很平静,就像她此时的心境一样。
雨中只有她一人安静的立在那里,身材高挑修长,宛如一尊雕像,曲线优美动人。
但是没有人停下驻足观看,因为人们都害怕冰冷的雨打湿自己干燥暖和的衣裳。
拾泠深呼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雨下的正欢,她伸手去接伞外的雨。
可真凉啊!
拾泠平静的眸子望向不能看见江水尽头的的原处。
一时之间,她的思绪飘远了。
金玉堂只是一个微乎其微的阻力,咸安宫向来与金玉堂的掌事没什么关联,如今竟摸出了她的行踪。
并且在知道有青阳景琛的陪同下,还敢如此造势。
朝中的人做事向来谨慎,更不可能蠢到把令牌这种东西放在刺客的身上。
若是如此,那只有一种可能,右相察觉了她去了江南,如今青阳景琛粘着她一起去,让右相起了疑心。
从她力排众议,扶持青阳钰上位开始,右相既相信她又害怕她。
他不知道拾泠为什么要扶持青阳钰,尽管现在青阳钰是皇帝,但是难保拾泠又转向其他人。
比如,比青阳钰强千倍万倍的战北王青阳景琛。
疑心这种东西,就像一颗会发芽的种子,日积月累,总会在人的疑虑中慢慢生长。
而拾泠与青阳景琛走的近了,更是挑战了右相那条紧绷脆弱的神经。
如今他是坐不住了,用这么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人来行刺。
其实,刺杀是其次的,试探才是真的吧。
不一会儿,伞外的素手中积了一点冰凉刺骨的雨水。
手中雨水的低温冰的她手疼,拾泠低眉看着,并无任何动作。
“你在干什么?脑子有病吗?”一阵低声怒喝。
拾泠吓了一跳,心虚的抬眼看来人。
青阳景琛冷峻帅气的脸上是紧皱着眉头,仔细把人手上的雨水擦的一干二净。
“爪子凉的都可以拿去保鲜了,你是怎么回事儿?”
边擦边抬眼瞧她,眼里满是心疼和责备。
直到把人手擦的通红才停了,他两只手暖烘烘的手包裹她冰凉的小手。
可能是觉得这样捂热太慢了,他二话不说将她的手揣进怀里捂着。
他胸膛滚烫,温度极高,烫的拾泠一瑟缩。
但是那双修长温热的大手锢的极紧,挣不开。
那就由着他吧。
青阳景琛蹙眉看着面前平静的人,嘴里唠唠叨叨:“让人省心吗?一天天的,净搞些有毛病的行为,拾泠,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下雨的,还这么冷,你怎么不知道往屋里跑。申图说你回房间了,我不放心去看看,结果就被我逮到你在这淋雨呢。”
她掀起眼皮静静的端详他,也不理回他说的什么。
但是,应该是关心她的话,虽然他骂她,说的话也不好听。
拾泠脸色发红,美丽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
她用气声对他道:“青阳景琛,你才有病。”
这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好像带着一种只有小女儿家的软糯和撒娇。
青阳景琛握着她的手一顿,拾泠的手已经变暖了。
他茫然的抬眼对上她含着笑意的眼睛,突然又不好意思的移开。
嘴里小声嚷嚷道:“好好好,我有病,我有病行了吧。”
“就你一个大聪明。”
闻言,她突然笑出来了声,小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
青阳景琛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只一眼,他便不敢再看。
脸红着小声嘟囔:“都冻傻了,不觉得冷,只会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