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之间安静下来,房间里静谧无声。
青阳景琛看着她的眼神灼热,透着无比的坚定和执着:“不是一个月,也不是两个月。喜欢你是真的,嫉妒是真的,情不自禁的想亲近你是真的,一见钟情,也是真的。”
“你相信我。”
拾泠红着眼睛:“我凭什么信你,我为什么要信你?”
从来没有哪一次,她这么任性,这么失控的,这么不加思考的怒吼过一个人。
她强烈反对着。
她不承认,只要不承认了,就不会有回应,就会到正轨!
对!就是这样!
青阳景琛看着她,不让她回避:“我本来想一步一步来,但是当我听到你承认你有人了,我等不及了。”
青阳景琛眼底的难过快要溢出来了:“我喜欢了你好多年,好多年。”
“我做不到看着你身边站的是别人,我也绝不会允许,所以我用最卑劣的方法。”
他嘴唇动了动,瞳孔中翻涌着痛苦,缓缓吐出两个字:“青栀。”
拾泠一震。
青阳景琛看着她,明明在笑,却比哭了还难看。
她脸色煞白,倏然笑道:“你又把我认成你的故人了?”
拾泠按着不住发抖的右手,指尖用力没个轻重,但是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从青阳景琛认出来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像是个演技拙劣的戏子一样。
一举一动,都在露着破绽。
青阳景琛看着她干笑的样子,眼眶发红。
爬满红血丝的眼球一寸一寸打量她,好像要把她的面具一点一点的撕下来。
拾泠僵笑着,头皮发麻的接受着他的凌迟的目光。
眼底的不安一览无余,压低的睫毛轻颤。
青阳景琛还是不忍心,微凉的指尖蹭过还挂着一朱晶莹的睫稍。
他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可眼底的悲伤确实掩饰不住的。
再起身的时候,神色沉静自如,早已将万千愁绪化作淡然。
他缓缓开口,说出的话犹如宣判:“拾泠,或者说青栀。你我划不开界限,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永远也划不开,你死了这条心。”
“你是成均,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但我理解你需要人脉和谋划。所以那个乐师,我暂且放过他一命。但是,不要触碰我的底线。”
“你在威胁我?”拾泠现在心里恨不得立马杀了他。
“你承认了?”
拾泠秀眉轻蹙,不吭声。
青阳景琛了然一笑:“没关系,你承不承认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这个人还活着。”
他眼底的悲伤太浓了。
拾泠不说话,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已经彻底冷静了。
这么多年,她和老成均处心积虑的隐藏自己的身份,明明已经做到万无一失,但是青阳景琛的指认好像给了她当头一棒。
她有些后悔了。
后悔那日回京之日没有彻底绞杀他,如今后患无穷。
她想杀他的心太强烈了,以至于她都没思考青阳景琛是怎么认识她的。
少时她身体虚弱,极少出门,偶尔出门也是全副武装,京中的人只知道雪家有一个嫡女,但是几乎没有人见过她。
除了,那一年。
拾泠黑色的瞳孔越发幽深。
十二岁那年她随母亲上山礼佛,那还是她身体好了不少,央求了母亲好久,才同意让她去的。
父亲为官清廉,朝中树敌太多。
为了保护她们,安排了很多人手护着。
但是还是遭遇了不测。
混乱中,她与母亲失散了。
她身体弱,昏迷前的时候只觉得面纱好像掉了。
打斗的声音停了,好像有人来救她了!
一双温柔的手托着她发软的身体。
耳边嗡嗡的,但是能听到人说话。
“公子,这面纱上绣了一个雪字,她好像是雪家的小姐。”
“别乱摸人家女孩子的东西,去,把小毯子拿过来。”
“欸,好好。”
他的声音可真好听,拾泠想,这应该是哪家的少爷吧。
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人的容貌,想着回来定要叫爹爹好好报答人家。
来人轻笑一声,温润的少年声音好像